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不知道云宋是否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若她不知道,是不是不应该叫她知道?这是她一个皇后该做的事情不是么?
维护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可是她还是很难受。
云宋也不劝她,也不问她了。由着她哭完,命人弄了毛巾给她擦了脸。
秦姝坐在云宋身侧,道,“皇上见笑了,臣妾只是想起母亲了。”
她这话本没有错。
云宋却有了别的想法。
她是知道了吧?若不然,不会哭得如此伤心,到底是叫她知道了。
云宋心软了下来,道,“叫舅舅回来吧。”
秦姝抬眸看向她。眼睛通红的叫人垂怜。
云宋道,“这个事,你再没求过朕,但朕想这样。舅母已经过世,家中还有小弟无人照料。舅舅吃了苦头,想必已经痛改前非了,就叫他回来吧。你们父女也好团聚。”
秦姝郑重其事的跪了下来。再垂首谢恩的时候,她清楚的意识到,云宋她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只是出于私心,或者其他什么,她选择了隐瞒。
那便瞒着吧,她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至少,因为这件事,父亲可以回来了。
(2)
秦雉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钧山。
秦雉打量了一下钧山,嗤笑一声,道,“钧山你还是意气风发。听闻当时是你一击杀了王时?”
钧山单膝跪地,回道,“王时大逆不道意图谋反,微臣只是做了该做之事。”
秦雉一笑。
那笑声因为嗓子沙哑听起来很可怖。
秦雉道,“他死就死了,他没成功,是他没本事。他被你和容洵算计的死死的。这种人死不足惜。现在哀家需要你去办一件事。你去一趟青州,替哀家找一个人来。”
“太后要找谁?”
秦雉道,“人藏在了别业的地牢里。你不用管他是谁,将人带过来便是。到时候哀家再叫你做别的事情。”
钧山不卑不亢道,“微臣职责所在,不能离开皇宫。”
秦雉早料到他不会这么听她的话。毕竟如今他是真正皇上和丞相跟前的红人了。
秦雉慢悠悠的说道,“钧山,你别忘了,你曾经做过什么事情。需要我将这件事告诉王慧,告诉皇上吗?”
男人抬眸,看着秦雉。
秦雉嘴角弧度上扬,露出得意来,“哀家握着这些,便是叫你们为我所用。不要每次都逼着哀家说这些话,这样就没意思了。你是,青棠也是,太无趣了。”
钧山的眼神变成了以往的坚毅。他道,“皇上曾经和微臣说过一句话。她说,太后救过微臣的命,叫微臣关键时刻也要救太后一命。”
“所以呢?”
钧山道,“在紫宸殿中,王时险些要说出他与太后勾结的秘密。是微臣提前一步杀了他。”
秦雉微微凝眉。
钧山道,“倘若他说出实情,便是皇上也保不住太后。到时候太后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所以,微臣,已经不欠太后的了。”
“你那时候就做好了这个打算了?是容洵授意的?”
钧山道,“丞相运筹帷幄,给大魏留了体面。”
秦雉冷笑一声,道,“体面?他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没有哀家和王时,他便可以独揽大权。你们都上了容洵的当了。皇上不过是他的一个傀儡罢了。”
“傀儡么?总好过当一个死人强吧?”有人大步走了进来,接了秦雉的话。
秦雉看过去,没来由的身上骤然一凉。
容洵慢条斯理的朝秦雉微微颔首表示行礼,又在一边坐下。
他看了一眼钧山道,“均大人,你先回吧。”
“喏。”
容洵拂了衣摆,语气漫不经心道,“太后有什么事不如直接找微臣,不用劳烦均大人了。他在宫内,要近身负责皇上的安危,许多事情也是不便的。”
秦雉暗地里咬了咬牙,然后道,“皇上知道多少?”
容洵假装不解,问道,“太后问的这是什么意思?”
秦雉道,“她知道哀家和王时合作的事情吗?还有那个孩子。”
容洵道,“皇上不曾从王时口中得知这些。那个孩子,已经死了。至于太后叫钧山找的那个人……”
秦雉背僵直了一下。
容洵继续道,“那个人太后也不必费心了,他现在在微臣手里。”
秦雉盯着他。
容洵道,“微臣知道太后的念想。但微臣劝太后一句。只有皇上稳坐皇位,你才是太后。若非如此,太后便什么都不是了。”
秦雉冷笑,“你有本事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云宋。哀家是她的生母,她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容洵冷冷的看着秦雉,道,“拿着皇上的孝心与善良为非作歹,太后也配当一个母亲么?”
“你放肆!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