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的理直气壮,甚至拿着徐太夫人长辈的身份来压温宓,温宓气笑了:
“皇后娘娘,臣妾父亲和母亲如何教导臣妾暂且不论,古语有云,天地君亲师,君在前,亲在后,臣妾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贵妃,如何就对太夫人无礼了?”
要说无礼,那也是徐太夫人无礼在先。
徐太夫人虽然是一品诰命夫人,论起品级和贵妃位份同级,但温宓毕竟是皇家之人,又是二皇子生母,真计较起来,还是温宓隐隐高出徐太夫人一头。
温宓若是不清楚这一点,她也不敢这么把徐太夫人的面子给扯下来。
更何况,此番看着是徐太夫人想为皇后打抱不平,可实则还想替皇后夺回宫权,温宓又岂有干看着的道理?
进了温宓嘴里的东西,再想让她吐出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
皇后指着温宓,噎的说不出话来。
温宓说完那句,却是不和皇后继续扯皮,直接扭头看着赵景,一脸委屈的模样:
“皇上,您说臣妾可有说错?”
她知道自己身份没皇后高,再说下去就成了顶撞皇后,干脆直接让有话语权的人来评判好了。
凡是人心,就皆是偏的,赵景原本就心疼温宓,而且她所说的话也并无错处,于是温和的道:
“爱妃没有说错什么。”
徐家,也的确该敲打了。
赵景明晃晃的站在温宓这边,皇后心中几乎呕出血,她咬紧牙关,刚要硬着头皮想问赵景要个说法,就听到身旁宫女猛然轻呼一声。
皇后一震,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就见徐太夫人捂着胸口,脸色青白,呼吸不畅,颇有些进气多出气少的状况。
赵景猛然起身:
“传太医。”
太后也着急忙慌的站起来,吩咐宫人:
“快,将徐太夫人挪去偏殿。”
因为徐太夫人,慈宁宫一时乱糟糟的,皇后跟着宫人一起进了偏殿,进去前还回头看了温宓一眼,那一眼里,含着的情绪让温宓手指微缩。
温宓微垂着眸子,似有些不安的走到赵景身旁,轻轻拽着赵景的袖子:
“皇上。”
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她牵扯其中倒是不怕,就怕徐太夫人真的有个好歹,那有罪的就一定是她。
赵景握住温宓的手拍了拍,安抚道:
“放心,太夫人会没事的。朕让高时先送你回宫。”
他说完,就准备扬声喊高时进来,却被太后出声打断:
“皇上,贵妃出言无状,惹出了祸事就想躲回宫里,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就算皇上偏心,也该有分寸。”
这件事,且不论徐太夫人有没有错,但皇家要给徐家一个交代,不为其他,就因前徐国公的救驾之功。
否则一旦传了出去,还以为皇家凉薄,欺负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妇人。
赵景眸子微凉,他捏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疾不徐道:
“母后说的这是什么话,徐太夫人强撑着身子入宫探望皇后,岂料身子不适,朕还给太夫人传了太医看诊,又怎能说是贵妃惹出的祸事?”
太后被赵景这番颠倒黑白的话给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明明就是……”贵妃的错。
“母后!”
赵景没让太后说完,就不耐的打断了太后的话:
“朕再说一遍,此事与贵妃无关。”
德妃低眉顺眼的站在太后身后,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恨得都把自己的手心掐出了血印,皇上他,简直偏心的没眼看。
纵着贵妃质问徐太夫人,令太夫人病发,事后竟将贵妃护的好好儿的,连一句责怪也不曾有。
这不公平,她不服。
太后气的往后踉跄着退了两步,德妃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
“太后息怒,皇上说的对,此事本就是太夫人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与贵妃娘娘没什么关系的。”
德妃暗自将手放在太后腰后,指尖微动,暗示太后顺了皇上的意。
太后扭头看了德妃一眼,她原是没打算听德妃的话,可不知为何,一对上德妃的视线,太后竟奇迹般的消了声。
见太后安静下来,赵景才喊了高时进来:
“送贵妃回宫。”
温宓有些不想回去,她就这么回去了,落在旁人眼中,岂不是心虚?
赵景似看出了温宓的想法,他紧了紧握着温宓的手:
“听话,回去,焕儿还在等着你。”
一提起焕儿,温宓便不得不妥协,跟在高时身后出了慈宁宫。
好在外面的雨渐渐小了,路也好走,视线也清晰了一些。
温宓刚走,太医就到了,进去给徐太夫人诊了脉,然后才出来回话:
“回皇上,太后娘娘,太夫人这是老毛病了,又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