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莹瞅了一眼药瓶,笑的开心:
“这药叫凝脂膏,是皇上走之前留下的,皇上特意吩咐奴婢要给娘娘上药呢。”
凝脂膏?
温宓心底啐了赵景一口,随身带着这玩意儿,感情是早就有打算了?
一通折腾后,温宓终于用上了热气腾腾的早膳。
早膳样式虽不多,但每一道都很Jing致,温宓胃口不大,只用了两个珍珠包子和小半碗粥就漱了口。
待宫人将早膳撤下去,温宓想起今儿本该是徐国公夫人入宫的日子。
她扶着丝雨走到楹窗旁,窗外的硕大的雨珠颗颗砸在地上,雨声嘈杂:
“徐国公夫人可入宫了?”
这个时辰,按照规矩,差不多该到坤宁宫了。
说起这个,丝雨皱着眉,有些纳闷:
“娘娘,徐国公府是有人入宫不假,可入宫之人好似不是徐国公夫人,而是徐太夫人。”
照理说,宫中传召的是徐国公夫人,而非徐太夫人,她们是不能不经宫中同意便私自换人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丝雨的话,下一刻,就有宫人冒着雨进来禀报:
“启禀贵妃娘娘,徐太夫人入宫,径自往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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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外,坤宁宫的小宫女撑着一把伞,吃力的替徐太夫人挡着雨,自己浑身早已经shi漉漉的了。
小宫女在接到人的那一刹那,脑子是有些懵的,不是说是皇后娘娘的母亲吗?怎么变成了皇后娘娘的祖母?
还是徐太夫人用她那混浊的眼神看了小宫女一眼,小宫女这才回过神来。
然后就听了徐太夫人的吩咐,带她来了慈宁宫。
言归正传,雨下的太大,纵然小宫女已经尽力为徐太夫人遮了伞,但徐太夫人的一品诰命夫人服饰依然被雨水淋shi了,就连绣了珍珠宝石的鞋子,也沾了些污渍。
她站的笔直的候在慈宁宫外,等着太后的召见。
正殿内,好巧不巧的德妃也在。
听到宫人的禀报,太后惊讶道:
“徐太夫人可是递了帖子入宫?”
若是往她这慈宁宫递了帖子,她没道理不知道。
红玉刚想解释,德妃就善解人意的替红玉说了:
“太后,是皇后娘娘要见徐国公夫人,贵妃娘娘特意准了徐国公夫人今日入宫,只是为何来的是徐太夫人而非徐国公夫人,臣妾也是有些纳闷儿呢。”
德妃说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似乎是真的想不明白。
太后听着德妃乱七八糟的话,心头火大,冷声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皇后想见自己母亲,怎的还要贵妃点头?这后宫还有没有规矩了?”
这会儿,太后完全没有想起六宫大权,甚至于凤印,都到了温宓的手中。
德妃拿了帕子半掩着唇,略有些为难:
“这……太后娘娘,皇上早些日子下旨,命贵妃娘娘掌管宫权,故而……”
话中挑拨之意很是明显,太后听了,果然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一个妾室竟也敢爬到正宫皇后头上作威作福,她是当哀家死了吗?”
宫人见太后发怒,皆吓得跪下,德妃也起身跟着跪下,只是在听到妾室两个字的时候,德妃眸子里带了一丝不甘。
红玉忙转移话题:
“太后娘娘,徐太夫人还在外面侯着呢,太夫人年纪大了,外面又下着雨,要是淋坏了身子就不美了。”
被红玉这么一提醒,太后才收敛了些怒火,颔首让人进来。
太后方才的声音极大,站在廊下的徐太夫人听的极为清楚,只不过老家伙就是老家伙,徐太夫人依旧是一脸的恭敬,丝毫异样神色都不曾表现出来。
听闻太后让她进去,徐太夫人极为淡定的对着传话的小宫女道:
“姑娘,不知可否代臣妇给太后娘娘请罪?臣妇仪容不整,恐冲撞了太后娘娘,便只在外给太后娘娘磕个头请安便罢了,如此可好?”
她说着,混浊的眸眼微垂着看着自己的鞋子和裙摆。
小宫女顺着徐太夫人的视线看去,忙笑着道:
“太夫人哪里话,奴婢这就去替太夫人回禀,还要劳烦太夫人稍侯片刻。”
说完,小宫女转身回了正殿,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太后被人这般放在心上,心里自是舒畅的,她舒畅了,也就不会吝啬给旁人几分颜面。
她不在意的说:
“哪里有这般严重了?去请徐太夫人进来吧,外面寒凉,总要进来喝杯热茶,再去坤宁宫见皇后的。”
小宫女再次出去传话,太后才扫了一眼跪着的人:
“都起来罢。”
这次,徐太夫人没再拒绝,她虽上了年纪,但也不要人扶着,身子骨看起来很是硬朗的样子。
见了太后,先是跪地行了大礼,紧接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