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雨把盒子拿过来打开,夏容华只粗粗扫了一眼,便知价值不菲,但她也没推辞,大大方方的道了谢就收下了。
凭着两人如今的关系,若是再推辞,就显得见外了。
暮色降临,太和殿华灯耀眼,衣香鬓影,格外热闹。
皇后坐在赵景身边,明明是同赵景一般大的年纪,可看起来却像是比赵景大了好几岁。
皇后不自觉抚了抚眼角的细纹,眸色有些暗淡。
赵景察觉到身侧的视线,但他却恍若为察,平静至极的端起酒杯,对大臣们敬的酒都很给面子的抿了一口。
对于上首帝后二人的异常,在场的众人都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
早就听闻皇后失宠,如今连宫权也失了,本以为是流言,但如今看来,却是真的。
命妇们敛下异样,心中各自的小心思不得而知。
宴会高chao时,也就到了小皇子露面的时候。
丝雨一抱着小皇子出来,夸赞小皇子的声音就不绝于耳。
什么小皇子长得好,长大了文韬武略等等,夸的丝雨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虽然夸的不是她,但她也与有荣焉。
皇后捏着帕子,看着一个小小婴儿受尽众人恭维,偏偏皇上还没有阻止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满,也不怕二皇子受不住这福气。
她盯着那大红色襁褓,有些眼热,这要是她的孩子该多好啊。
似乎感受到了皇后的视线,丝雨身子微不可察的侧了侧,让小皇子避开了皇后不善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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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安宫,温宓一个人在宫中等着,无聊的都快睡着了,才终于等回来了丝雨。
不过跟着丝雨回来的还有赵景。
温宓起身福了福身子,心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纳闷的开口:
“皇上这会儿怎么来了?”
今儿是除夕,照规矩,他该去皇后宫中才是,再不济,也该自己回乾清宫。
赵景脸色有些不好,他扶起温宓:
“朕送焕儿回来。”
他话中的心疼和强忍着的怒气,温宓还是听出来了的,她更是纳闷儿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皇上怎么不高兴?”
话落,她才想起赵景的异常是在提起焕儿的时候。
温宓一惊,忙越过赵景去看了襁褓中的婴孩,见熟睡的小皇子脸上尚且挂着泪痕,她的笑有些勉强:
“焕儿怎么哭了?”
她几乎日日都把焕儿带在身边,除了有时候不方便或者饿了的时候哭闹,其余时候几乎从未见他哭过。
赵景有些难以启齿,可丝雨却没有顾忌,巴巴的把刚才宴会上的事儿说了出来:
“皇后娘娘要看小皇子,可皇后娘娘却不曾取下手指上的护甲,硬生生吓到了小皇子……”
还好奴婢躲得快。
这句话在丝雨悄悄看了赵景一眼后,默默地给咽了下去。
那么小的孩子受了惊,能不哭吗?
便是从丝雨的角度去看那尖细的护甲,也足够让人心惊。
温宓只听着就恨意翻涌,又是皇后。
她强忍着眼泪,直直看着赵景:
“皇上还要护着她吗?”
害她便罢了,但对她的孩子不怀好意,她忍不了。
赵景叹了口气,把温宓拥在怀中: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不过分,朕都依着你。”
皇后此举,也是触及了他的底线的。
他顾及着徐家,不便惩治皇后,由宓儿动手也好,左右有他给宓儿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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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宓虽说要报复皇后,可她没出月子,许多事情都做不了,便只能等到出了月子再行谋算。
这一等就是半月,等温宓真正出了月子,正月十五已经过去了。
出月的第一天,慕太医来请平安脉。
照例诊脉过后,慕太医就如实禀报道:
“娘娘的身子已经大好,只是若是侍寝的话,怕是还要再将养一月。”
侍寝二字从慕太医嘴里说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儿。
他垂着头,温宓看不清他的表情,她轻点头,然后问了一直想问的事:
“慕太医,那日你给本宫的药,究竟是何作用?”
丝雨说他说的是可以改变脉象,但温宓总有些不相信。
慕太医轻笑:“就知娘娘不会相信,其实那药真的只能加重脉象。”
就好比,温宓确实伤了身子不假,但却没到子嗣艰难的地步。
慕太医心中苦笑,帮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博得皇上怜惜,他怕也是这世间独一人了吧。
温宓若有所思的点头:
“劳烦慕太医了。”
慕太医前脚刚走,后脚月莹匆匆进来,禀报了刚从乾清宫发出的旨意:
“娘娘,皇上刚刚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