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给刘贵嫔捶着腿,见她心情不错,就多问了句:
“娘娘,皇上会相信您的话吗?”
刘贵嫔施施然理了理袖子,不以为意:
“皇上信与不信都不要紧,只要皇上听了,心里总会有根刺在的。”
更何况,这还是她亲眼所见,可没有一丝一毫冤枉了贵妃,就算皇上再命人去查,她也不惧。
不过,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也想不到,贵妃素来看着娇弱,一狠心起来,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几乎没人知道,丝雨在往贵妃汤里下药的时候,恰好被刘贵嫔看了个正着。
刘贵嫔起先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待到贵妃早产,高时查出汤中的催产药,她才恍然明白过来。
刘贵嫔想了一整日,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事儿告诉皇上。
就算不能动摇贵妃的地位,也能让皇上对贵妃心存不满。
一个连自己都敢狠心下药的女人,可想而知心有多狠。
冬葵垂下眸子,不再说话。
她知道娘娘这么做,都是为了大皇子考虑。
同是皇子,大皇子虽然为长,可身子孱弱,生母地位又不及贵妃,将来长大后两人如何,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所以为了大皇子,娘娘也不得不出手对付贵妃。
为母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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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安宫,温宓白日里睡多了,到了晚上,反而一点都不困了,身子疼还是疼着,但Jing神好了许多。
听着外面刮起的大风,温宓有些不放心,特意吩咐了丝雨把小皇子抱到她这里来。
小孩子除了吃就是睡,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温宓也是第一次养孩子,看着小皇子几乎睡了一整日,有些忧心,她叫来了柯嬷嬷,蹙着眉尖问:
“嬷嬷,您来看看,小皇子都睡了一整日了,不会是有什么事儿吧?”
柯嬷嬷一愣,忽的想起贵妃也是第一次当母亲,不免柔声解释:
“贵妃娘娘莫要担忧,小孩子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有吃吃睡睡才长得快,待小皇子长大了,自然就好了。”
闻言,温宓放下了心,她纤细的指尖轻点着小皇子的唇瓣,嘟了嘟唇道:
“吃吃睡睡,那岂不是成了小猪罗?”
赵景刚走到产房门口,小猪罗三个字就钻进了他耳朵里,赵景的脸当时就黑了。
他大步跨进去,面色不悦:
“胡说八道什么?朕的皇子,怎么也不是小猪罗。”
产房内的宫人听到呵斥声,顿时一惊,皆跪地行礼。
温宓瞧着大刀金马坐在一旁的男人,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到底顾着宫人在场,没有顶撞他。
赵景将小皇子抱到自己怀里仔细看了看,倏地说道:
“朕给皇儿起了个ru名,叫焕儿可好?”
“焕儿?”
温宓想了下,没想到是哪个字,一脸询问的看向赵景。
赵景无奈的解释:
“焕,从火,寓意光亮耀眼。”
正好与焕儿出生在黎明时分相称,相得益彰。
温宓对此没有意见,她柔声喊了声小皇子的ru名:
“焕儿,你父皇给你起名字了哦,你要是喜欢的话,就看一看母妃。”
小皇子在赵景怀里睡的香甜,对温宓的话无动于衷,温宓不由有些泄气。
赵景摇了摇头,让nai娘把焕儿抱出去,又挥退了宫人,难得对着温宓正了神色,自温宓醒来后,第一次主动提起温宓早产的事:
“朕命高时去查了,你之所以早产,是宴席上的汤里被人放了催产药。”
赵景目光沉沉的对上温宓的视线,温宓不自在的稍稍偏移了一点,她将耳边的发丝别在耳后,微垂着眸子问:
“那皇上可曾查出是何人所为?”
温宓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真的到了这一步,却是心慌的不行。
说到底,她敢这样做,无非就是仗着面前这男人对她的宠爱,也因此有些底气不足。
赵景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只要温宓不承认,他就信温宓的话,可是一见到温宓躲避的视线,赵景终究不能再自欺欺人。
他倏地笑了,手指轻抚着温宓苍白的脸庞,是那样温柔,却让温宓觉得毛骨悚然:
“朕有没有查出来,宓儿心中,不是应该最清楚的么?”
随着话音落地,赵景倏然捏紧了温宓的下颌,将温宓的头强制性抬起对上他的视线,忍着心中的怒意道:
“朕从来都不知道,宓儿竟有一副好胆识,对自己也下的去手。”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若是你在产房中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赵景手下的力气纵然收了几分,可被赵景捏着的下颌处还是渐渐的变得青紫。
温宓吃痛,却不愿示弱,听到赵景这般质问,温宓也不再躲避,直直对上赵景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