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莹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丝雨的行事方法,然后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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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因为赵景刚得了喜事,面上不同于往日一样严肃冷硬。
这样一番表情,让众大臣感到惊奇。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大臣们可着劲儿的在今日早朝汇报朝政。
至于为什么?
大臣们表示,嗤,不趁着皇上心情好的时候汇报,难道还要找皇上心情差的时候?
于是,赵景发现,今日的早朝时间变得格外的长。
原本赵景还能耐着性子听这些老东西絮絮叨叨,可时间一长,赵景脸上就带了几分不耐。
那些大臣也是有眼色的主儿,一瞧见皇上不耐烦,就立刻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赵景见这些人识趣,脸色好了许多,瞥了眼高时,高时立即高声道: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没等那些大臣行礼,赵景就迫不及待的从龙椅上起身,背影很快消失在大殿,徒留下众大臣面面相觑。
赵景刚回到乾清宫,小李子便迎了上来,跟在赵景和高时身后,小声禀报着:
“回皇上,慎刑司传来消息,宫道上的冰块儿和油,是江嫔指使的。”
赵景脚步一顿,高时收腿不及,差点撞了上去。
他眸色深沉,想起方才在朝堂上的江尚书,赵景终究给他留了一分颜面:
“降江嫔为御女,迁居隐月阁,无事便不要出来了。”
隐月阁在冷宫附近,长年失修,早就同冷宫没什么两样了。
小李子抿了抿唇,继续禀报:
“太后娘娘在一刻钟前派人来传话,说想请您去趟慈宁宫。”
赵景重新抬起脚,上了早就备好的銮仗:
“慈宁宫可是发生了什么?”
无缘无故的,母后总不会让他去唠家常。
小李子眼中有一丝晦暗,他靠近銮仗,用赵景能听到的声音说:
“王嫔主子在半个时辰前去了趟慈宁宫,至今尚未出来。”
王嫔那副惨样小李子是瞧见了的,但在小李子看来,王嫔纯粹是自找的,活该。
那样的情景下,就连皇后都不敢开口让皇上保皇嗣,王嫔又算什么东西?
她也就只仗着自己姓王,和太后有几分关系,才敢如此放肆。
銮仗平地被抬起,小李子久久听不到里面传来命令,不由得再次问:
“皇上,可要去慈宁宫?”
赵景微微蹙眉,敲了敲手边的窗子,沉声道:
“先去雅安宫,再命人去慈宁宫传话,就说朕晚会儿再去。”
小李子眯了眯眸子,领命去了慈宁宫传话。
高时低头跟着銮仗走,心中嘀咕:怕是太后又要发脾气了。
小李子这边不急不忙的走着,赵景的銮仗却早就到了雅安宫。
一下銮仗,赵景就迫不及待的往产房里去,高时看的吓了一跳,忙拦在赵景身前:
“皇上不可,祖宗规矩,您不能进产房。”
产房血腥,万一冲撞了皇上,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丝雨站在一旁纹丝不动,没有丁点要阻拦的意思,对高时给她使的眼色恍若未见。
赵景看着面前忽然放大的胖脸,一脸嫌弃,抬脚就踹了过去:
“给朕滚一边儿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后果你知道的。”
高时拦不住,只能和丝雨一样站在外边装木头。
甫一进去,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让他变了神色,床榻上,往日面色红润的女子此时面色惨白,嫣红的唇瓣被咬的斑驳不堪,透着丝丝血迹。
赵景的心忽的一疼,他坐在床榻边,轻轻将女子耳边凌乱的发丝抚平,别在耳后,然后牵起女子放在小腹上交叠的手。
只是一握住温宓的手,赵景就又皱起了眉,女子手心全是糯shi的汗,黏糊糊的。
他抿了抿唇,刚想喊人打盆水进来,温宓便悠悠转醒了。
赵景顿时忘了自己要吩咐的事,一脸欣喜的看着温宓:
“你醒了?”
温宓无力的应了一声,恹恹的没什么Jing神。
赵景看的心疼,语气不由变得更加柔和,生怕有丁点吓着温宓:
“你饿不饿?朕让她们给你做点清淡的膳食来。”
说着,不等温宓回答,赵景就扭头朝着外面吩咐了声。
温宓醒来见到赵景时,脑子尚有些迷糊,这会儿回过神来,便对赵景出现在产房有些惊讶。
她檀口微张:
“皇上怎么进产房了?这里不吉利,皇上还是快出去吧。”
一边说,温宓一边抽回被赵景握在手里的手。
赵景没松手,反而握的更紧了些:
“朕是天子,从来都不信这些,你才生产完,安心养身子就是,其余事情,无须你Ca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