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罚也罚了,幼白也知道错了,皇上不若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就放过她吧。”
赵景皱着眉,有些不满:
“怎么?你还是想把那个婢女调回身边?”
那样没规矩的奴婢,若非他顾忌着宓儿身为贵妃的颜面,早就打死了。
温宓微嘟着唇:“臣妾也知道幼白行事不够稳重,但她从小和臣妾一起长大,又伺候臣妾多年,心中难免不忍,不如皇上就给她一个恩典,放她出宫如何?”
幼白的年纪还不到二十五岁,正经的出宫是不能了,便只能求了赵景。
赵景一听不是要让幼白回来伺候,放心了许多,也不欲在温宓面前当恶人,就点头同意了。
在太后寿宴的前一日,幼白终于养好了伤,离宫之前,幼白哭的稀里哗啦的,她拜别温宓时,抱着温宓的大腿:
“娘娘不要赶奴婢出宫,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温宓无奈,她看了眼丝雨,丝雨会意上前扶起幼白:
“莫要哭了,娘娘也是为了你好,你若是不出宫,就只能在浣衣局熬日子了。”
浣衣局是宫中最低贱的地方,幼白从小也算的上娇生惯养,定是受不住那番苦的。
幼白站起身,抽抽噎噎的:“奴婢舍不得娘娘。”
“你放心,本宫已经派人给娘亲送了信,出宫后先在温府待一段时间,娘亲会为你找一门好亲事的,毕竟你伺候本宫这么多年,也该嫁人了。”
温宓待幼白不可谓不尽心了,连她出宫后的日子都考虑好了。
幼白终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温宓忽然就有些伤感,以后在这宫里,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她低头温柔的看着小腹,很快,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也该出生了。
丝雨见温宓不大开心,便故意讨巧:
“娘娘让夫人给幼白找门好亲事,不知日后奴婢出宫有没有呢?”
这句话转移了温宓的注意力,她笑着打趣:
“放心,到时你和月莹一个都跑不了,若是有心仪之人便告诉本宫,本宫求皇上给你们做主。”
月莹闻言,羞涩的低下头:
“奴婢,奴婢才不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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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九,多日Yin沉的天终于放晴,道路上的雪都凝结成了冰,宫人们忙着打扫,以免路面太滑,摔了主子们。
半下午的时候,温宓才起身装扮。
这个时候,温宓的月份已经很大了,按理说可以请旨不去寿宴的,但若是不去的,今晚温宓的谋算又如何进行?
所以她硬是撒娇歪缠的让赵景松了口。
温宓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头上的七尾凤簪,毫不犹豫的伸手拔下,将面前摆着的牡丹簪子递给丝雨:
“本宫不是说了,今儿就戴这个。”
她的语气不容拒绝,丝雨只好把牡丹簪子簪在梳好的发鬓上。
见温宓装扮好了,月莹才上前一步说:
“娘娘,刚才小李子来传话,说皇上去了慈宁宫接太后娘娘,让您先去太和殿。”
温宓微微颔首,她也没想着他能来接。
不过当她出了宫门时,却看见小李子候在仪仗旁,不免惊讶道:
“你怎么还在?”
小李子打了个千儿笑道:“皇上不放心娘娘,特意让奴才护送您去太和殿。”
太和殿位于乾清宫以左,是历来后宫筹办宴会的地方,中秋时的宴会就是在太和殿办的。
温宓是掐着时间到的,这次宴会和中秋时不同,中秋时太后不在,温宓就被安排在了上首右侧,但这次太后既然来了,温宓就只能同贤妃坐在一桌。
她刚坐下,贤妃就凑近了温宓,小声道:
“娘娘月份都这么大了,为何不在宫中静养呢?”
贤妃这话并无恶意,反而带着关切,温宓笑了笑:
“太后娘娘寿宴,本宫又岂能不参加?”
贤妃想起往日太后对贵妃各种刁难,讪讪的闭上嘴。
温宓扫了眼桌上的汤盅,隐晦的朝身后的丝雨看了一眼,丝雨捏着袖子中的纸包,抑制不住的出了冷汗。
没让殿内众人久等,就听殿外一声响亮的通报: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听了通报声,忙跪地行礼,温宓挺着肚子,也要跪下请安。
别的日子也就罢了,太后的寿辰,这一礼是免不了的。
赵景与皇后一左一右的扶着太后,将太后扶到位置上坐下,转身看着跪地行礼的众人,头一个就看到了跪的艰难的温宓,他拧眉叫起:
“都起来吧,坐。”
温宓垂着眸子,任由丝雨和月莹将她扶起来。她身子重,仅凭丝雨一人是扶不起来她的。
正主来了,寿宴自然要开始。
皇后笑意盈盈的对着太后道: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