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霜目光一扫,几乎没有片刻迟疑就有了决断:“禄存传力,文曲断金!”
与此同时,她自己也迅速翻转手腕,剑尖轻挑,撩起一团又一团的浓密云层,密云转黑沉沉而下。
而林承天则是把手中的斩妖刀向前狠狠一劈,璀璨的金光便闪烁在眼前,如同骄阳一般熠熠生辉。
刀光和剑气交织在一起,便是金光刺破乌云,带来雨后初晴的好天气。极强的威势化作一道长虹跨进巨门,七色的彩光最后变为一道白影,毫不客气地就破开刺目的日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替越修默解了燃眉之急!
紧接着,凌芝芝凝出一团光晕浮在半空,用长鞭狠狠一甩,微光化作的片片白羽便迅速地飞向Jing疲力竭的少年。
丝丝灵力透过纤细的羽毛流入他的全身,下一刻便让他又恢复了元气,神采奕奕地重新握紧了手里的剑。
危机终于解除,众人还来不及喘口气,脚下方台就又开始飞速旋转,而这一次北斗星指向了西边。
斗柄指西,天下皆秋。秋日的肃杀之气霎时间席卷整座山洞,缤纷的枫叶飘飘洒洒从空中往下掉,却连叶尖都闪着刺人的锋芒和熟悉的寒光。
而这一回,有了前面的经验,大家都变得熟练起来。不用叶寒霜提醒,也能巧妙地利用星宿的规律,自如地应对一波又一波诡谲的攻势。
廉贞和巨门左右护法,就能牢牢防住射向禄存的暗箭,保证灵力的供给。
文曲和武曲联手,恰好可以抵挡从天而降的偷袭,把廉贞从危难中完好无损地摘出。
天狼的剑势走过巨门,便可抄近道直达破军以身相护,保住阵中最薄弱的一处。
这原本就是一场博弈,他们在明,对方在暗,是以胜算并不大。
而此时此刻,在按部就班的对抗里,在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对阵后,众人却逐渐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应战的间隙里,晁缜抬手抹去额上的冷汗,悄悄动了动略有疲惫的双腿,眼里却不禁流露出喜色:“原来,果真是人定胜天。”
“那是自然。”叶寒霜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睛却危险地眯了起来,“更何况,在我们对面的根本就不是天,而是人。”
“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只不过明明是人,却偏偏一次又一次试图代行天道,罔顾纲常法则,到底意欲何为?
世间众生皆有血有rou,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做高高在上的执棋者,Cao控一切把玩人心?
她清澈的眼底闪过一道极其锐利的锋芒,冰冷蚀骨的质问就这样直直地刺了出来,让所有心怀鬼胎的人都无处遁形。
于是水镜之后的云天衡蓦地眼皮一跳。
他怔怔地望着命盘当中不断震动的七座小方台,莹白如玉的指尖捏着一道紫色的惊雷,对准阵中璇玑的位置,却迟迟落不下去。眼底罕见地闪过一丝错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衡儿,为何还不出手?”白发老者庄严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语气里带着轻微的疑惑和不满,“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被质问的男子没敢抬眸,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点为难和迟疑,轻声道:“可是,这一步走下去,就真的是无可解的死局了。”
他这话一出,殿中的空气就仿佛被冻结住了,可怕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
老者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扫射着眼前男子,直把他看得脊背发凉,这才神色淡淡地开了口。
“衡儿,我们筹谋到现在花了多少心思,又是为了什么,你是最清楚的。”他捏起一颗玉白的棋子,轻轻地在棋盘上敲击了一下,却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云天衡的心头。
“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不会现在想告诉我,你突然后悔了吧?”
“当然没有!”云天衡立马矢口否认,然后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艰难地开口道:“可是真人,一直以来,我们都还只是在推波助澜,为的是从旁扶正苏婵月的命格。”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措辞:“但倘若过多地干涉伤了根本,难免妨害了后面的计划,甚至有可能会被天道反噬,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再拖下去,这丫头就要破阵了!还有——”他长出了一口气,突然眯起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子,语气冰冷:“你是在质疑本座的推算吗?”
“弟子不敢。”云天衡马上恭敬地垂下头,拳头不自觉地悄悄捏起。
他这种微微抵触的态度怎么瞒得过老者如炬的法眼,立刻就挑眉冷笑起来:“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弟子并无此意……”云天衡一惊,赶紧抬头想要解释,却被老者摆摆手阻止了。
他负手在宽敞的殿中踱了几步,半晌过后,唇间终于逸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轻叹。
“衡儿,且不说我们所做皆是顺天而为,我就只问你一句,难道你甘心像我一样,渡劫不成只能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