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星低头,看着膝盖上的伤,头皮一麻,不禁倒抽了口气,撇开眼睛不敢看。
刚才在跑道上跪倒的时候,只觉得膝盖疼,可她太累了,累得浑身都发软,根本顾不上这点疼。
后来丛西扶着她在跑道上慢慢地走了几十米,裤子摩擦着皮肤,一走就觉得疼。
本来她说要换校服,就是想趁机看看膝盖到底怎么回事。
没想到比她以为的要严重得多。
也就跪倒在地而已,往前滑行了半米都不到,本以为只是一点小的擦伤,可是裤脚一卷上来,才发现掉了指甲盖大一块皮。
难怪走路的时候那么疼。
丛西从盒子里拿了一块酒Jing棉片,撕开包装,一手扶着游星小腿,另一只手捏着棉片擦拭伤口。
“嘶——”
游星倒抽一口凉气,膝盖一抖,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真够疼的!
“忍着点。”丛西按住她的小腿,想了想,欠身拽过书包,在书包里摩挲片刻,摸出两颗糖递给她。
——又是牛nai糖。
——还真拿她当小孩子哄啊?
游星皱了皱鼻子,有点高兴,又不想表现出来。
她两手捏着糖,也不拆包装纸,悻悻地问道:“吃糖就不疼了?”
丛西:“疼。”
游星:“那你给我糖干什么?”
丛西:“……”
这就是没事找事了。
丛西沉默地看了她一眼。
游星自觉理亏,不再吭声了,剥了一颗糖塞进嘴巴里。
丛西低下头,换了一片酒Jing棉片,继续给她清理伤口。
牛nai糖的味道在嘴巴里蔓延,游星慢慢咀嚼着,看丛西半蹲在身前,神情专注地替她处理伤口。
她忽然觉得,这段时间跟他生气都不值得。
还是丛西最关心她。
还是他第一个发现她受伤了。
其实他挺好的。
丛西闷着头,给伤口消毒后,拿了一片创可贴撕开,对准伤口的位置贴上去,用大拇指按了按两边带胶的位置,让创可贴贴得更牢靠点。
处理完左边膝盖,他将裤脚放下来,又卷起右边的裤脚。
还好,右边膝盖不算严重,只磨出了两道血痕,消下毒就好了。
丛西一边撕开酒Jing棉片的包装,一边问道:“还生气吗?”
游星轻轻摇了摇头,突然想这样不行,又用力点头。
丛西:“……”
这是薛定谔的气?
丛西做好消毒,同样贴了一片创可贴,将她裤脚放下来。
他也不起身,就着半蹲的姿势问她:“那怎么样才能消气?”
游星咬了一口嘴巴里的牛nai糖,哼声道:“你要是知错了还差不多。”
丛西丝毫不带犹豫:“我错了。”
游星:“那你说说错哪儿了?”
丛西:“……”
他怎么知道错哪儿了?他压根连她为什么生气都没弄明白。
丛西正要摇头,忽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有如神助。
丛西:“你说错哪儿了,就错哪儿了。”
此话一出,游星两只大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表情说不出的得意。
要不是丛西蹲在她跟前,她都能嘚瑟地摇尾巴。
——这个态度,还行。
游星半扬着下巴:“上次我离家出走,我不准你说出去,为什么你还要说?”
丛西矢口否认:“我一句话都没说。”
游星不信:“那他们怎么找到我的?”
丛西:“我妈把我叫出去,说一直找不到你,我也没敢说。后来她接电话,听说你爸妈让物业调了监控。他们没告诉你吗?”
游星:“……”
游星摸了摸鼻子,有点讪讪的。
那是她离家出走好不好,都被提溜回家了,她哪好意思问他们怎么找到她的。
那不就以为丛西说的么。
游星有点发囧,一摆手:“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再问你,就你卧室前面那棵树,那是我种的,你为什么要砍掉?”
丛西忽然道:“不是你种的。”
游星:“谁说……”
丛西:“是小时候我们一起种的。”
游星一怔,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来:“知道你还……”
“我没让人砍。”丛西拿过书包,将盒子塞回去,“是物业自作主张,我就让他们修剪一下树叶,挡到我卧室光线了,结果他们把树砍了。”
“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你干的。物业这群人耳朵是不是不好使!”游星一听就气呼呼的,“那棵栾树都长了十几年了,才长那么高,他们居然敢砍掉,真是气死我了!”
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丛西低垂着眉,没敢说实话。
之前他心中隐约有过猜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