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苏烟儿仍僵着一张脸。
“那你跟郝帅打算怎么办?”
我站在一边傻眼了。
苏烟儿,和……郝帅?
囧……老天啊,这个世界真的只有这么大吗?
苏烟儿闷了好一会儿,才不服气地说:“那种瞎定的娃娃亲,谁会当真!”
“我!”郝帅在一边无辜地举手。
苏烟儿狠狠扔过一记眼刀,看得出,她真的很不待见好帅。
“烟儿,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迂回一段故事,你怎么没告诉我啊。”木瓜悠悠然开口。
然后就看他又倒一杯酒,走过去,拍了拍郝帅的肩膀:“郝兄,我要谢谢你,宋某人生最大乐趣就是挖人墙角,你的存在让我对烟儿的感情更诚挚更执着了,我敬你!”
好帅愣了一下,也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不敢,不过我不保证,以后会不会再挖回来!”
“好说好说,宋某随时恭候!”
两个传统意义上的情敌,居然囧囧有神的称兄道弟,论起革命友谊来。
一边,苏彦卿终于看不下去,“烟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放他进来搅局吗?”
不等苏烟儿回答,木瓜先探过脸去:“亲爱的,这位就是我将来的大舅哥?”
苏烟儿憋了一下,刚才的怒火已经降了几分,但仍没好气地嗤道:“美得你。”
木瓜了然一笑,擎了酒瓶过去,给苏彦卿满上,自己又倒了一杯,收敛了笑意,居然难得的正经起来。
“大舅哥,我要敬你三杯酒。”
苏彦卿眯了眯眼,冷冷看着他,没说话。
“这第一杯,”他举起酒杯,“我与烟儿相识七年,追她四年,其间无数次从烟儿口中听闻你的丰功伟绩,我知道烟儿从小就敬你爱你,恨不得自己也能变成像你这样出色的人物。所以,无论烟儿言行有何冒犯之处,希望您不要怪罪,千万千万。”
苏彦卿皱起眉头,“这个不用你说,烟儿是我妹妹,我自然有分寸。”
但还是干了这杯酒。
木瓜似乎完全不在意他说什么,添满酒,又端起来,“这第二杯,我这个做表哥的要替我家那个傻小子敬你,感谢你一片好意给他这个出国留学的宝贵机会,还特意安排为学校领导的意思,顾全他男子汉的颜面。可惜我家阿离从小就是个死心眼儿,嗟来之食断断不能接受,何况……”他停顿一下,瞄了我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笑道:“所以,您的好意只可心领,在此谢过。”
苏彦卿一张脸冷冷拉下去,没有说话。
“第三杯,我要替丫头敬你,她从小也是个钻牛角尖儿的性子,认准什么就是什么,我料你也一定看准了她这性子,才能把局势扭转为现在这个样子。不错,她是手无缚鸡之力却又一个心眼儿要护着自己喜欢的人不受伤害,看上去又傻又笨让人心急,可是我不信你费心导演这场戏,只是为着您可悲的自尊心和占有欲,我暗自猜想,你对她,最初也是有过爱意的吧,所以我麻烦您回头看一看,现在站在那里的那个姑娘,还是你从前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只会傻笑但是让人看了就心里很敞亮的陶喜儿吗?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没有一点于心不忍吗?”
整个屋子好像都被震住了。
然后,木瓜长长吸了一口气,端起杯子,“所以,在下斗胆,恳求您能看在老天的份上,放爱一条生路,成全他们吧!”
他仰头灌下那杯酒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嘴里也泛起苦意。
我们究竟是哪里做错了,竟要落到乞求爱情的地步?
长久地,苏彦卿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唇紧抿着,眉头紧锁,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怒意,随时要爆发的样子。
木瓜再没往那边看一眼,转过身,冲我故作轻松地一笑。
“喜儿,哥哥要走了,有个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如果赶不及,我怕见不着他最后一面。”
心里突然破了个洞,然后,巨大的恐惧迅速填满整个心脏。
我大张着嘴,傻了一样,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开始颤抖。
“是以前的病根啊,这小子明知道淋雨会发作,还是一个心眼儿跑到外面等了一夜……你说他是在等谁呢?”他勾了勾唇角,那抹笑,衬着他苍白的脸色,显得异常残忍。
“很严重哦,如果赶不及,会有生命危险哦。”他仍笑着,眼睛里却满是蛊惑,“所以,你要去看他,还是待在这儿,继续你伟大的牺牲?”
我猛地冲上去,抓住木瓜的胳膊,隐隐觉得快要把他抓出血痕,半天,终于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他在哪?我要见他!带我去见他!”
是真的要疯了,真的真的,歇斯底里了。
“不准去!”苏彦卿猛地站起来,喝道,“你哪也不能去!待在我身边!”
他一双眼透着狰狞的红,像头发怒的野兽。
木瓜伸手搂住我肩膀,感觉到我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