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才乐道:“我还想说这话呢,怎么到哪都能看见你。对了,上次你走的那么匆忙,也没好好介绍你那个小男朋友给我认识……哪天有空带着一起出来玩啊。”
我知道,这是句客套话,不必当真,可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抑制不住的抽起来。
也许今天我不该来的,否则也不会这么短短的一会工夫里,连续在这哥俩面前丢人。
“呃,喜儿,你还好吧?”郝帅明显很郁闷。
“没事没事。”我又搓搓眼,看到小正太一旁正斜眼瞟我,忙掩饰性的笑笑:“我口渴,去那边拿点东西喝,失陪。”
“喜儿,”他拉住我胳膊,“有件事儿,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可是又不知道说了会不会挨骂,”他有些害臊地挠挠后脑勺。
我傻了,往后倒退一步,“什……什么事?”
“那个……上次看到你跟你男朋友,因为你当时没说清楚,我又老记着你和苏少的事儿……所以,你一走我就打了个电话问他……”他顿了一下,“苏少当时……挺不对劲的,我就想问问你……那之后,没出什么事吧?”
原来……
我闭了闭眼睛。
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个,没……没出什么事吧?”他又试探地问问。
“没有,”我睁开眼,勉强扯了扯嘴角,“那之后,我们……分开了,不过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是我们没那个缘分。”
即便那天,没有郝帅的那通电话,他也一样会出现,然后把我们的幸福搅得一盘散沙。
无非是时间问题,早晚问题。
怪不得任何人。
要怪,只能怪我们之间,从开始就是场错误。
开席之前,苏彦卿拉我去见他爸妈。
长辈们都在另一个房间,此时正热络的聊天,苏家二老在簇拥中,笑的一派和气。
我便缩了一下,想起苏烟儿下午对我说的话,心里不免有些戚戚。
即便知道事情最后总会走到这一步,我还是不能接受,它竟来的这么快。
虽然知道这样是种徒劳,可那一刻,我心里真的在默默祈祷,希望他们不喜欢我,甚至是讨厌我,这样,我是不是还有一丝可以喘息的余地?
如果可以,我想日后,是把他们当做好姐妹的父母那样,逢年过节提上礼品去拜访二老,而不是,成为与他们有家庭关系的人。
可事实证明,我想的有点多。
大概我在二老心目中,他们宝贝女儿最好的朋友的身份已经根深蒂固,所以,见到我后,苏伯母柔柔地笑着,竟抬头问苏彦卿:“烟儿这丫头又跑到哪里去了,也不来招呼招呼喜儿,整天就见她忙,也不知道到底忙些什么。”
我心里暗松一口气,幸好幸好,当日苏彦卿生日酒会吹蜡烛的那一幕,二老坐在包厢里没有亲眼目睹,实在是帮了我大忙。
苏彦卿怔了一下,才接道:“其实,今天喜儿是我请来的。”
苏伯母的眼睛里就多了些疑惑。
“爸、妈,我和喜儿,我们其实……”
苏彦卿郑重地开口,话没说完,却被另一个声音生生压了下去。
“祝苏爸爸福寿安康!祝苏妈妈永葆青春!”
一个很亮很媚,又透着娇气的女声适时传来,一屋子的人便都转脸向门口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碎花洋装的婀娜身影笑着走进来,身后跟着个摆着生日蛋糕的手推车。
对上那女人的眼,我愣了一下。
脑海里有个亲昵挽着苏彦卿胳膊的红色身影,跟眼前的人渐渐重合。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只有这么大。
她化着Jing致的芭比妆。
她穿着我相中却只能“私下穿”的碎花洋装。
她身上散发着很浓的香水味。
她举止娇媚张扬。
她身上的每一部分,都似在刻意违反苏彦卿口中苏父的喜好,但是她口口声声叫的,不是苏叔叔,苏伯伯,而是苏爸爸。
这世上,只要称呼爸爸,感情绝对是不一样的。
苏伯伯很和蔼地笑开,点了点头:“还是娜娜有心啊。”
他与我说话时,最多只是礼节性的浅笑,有礼却疏离,但他看到唐娜,却笑得眉目舒展。
唐娜招呼着服务员准备蜡烛,然后上前亲昵地挽着苏伯伯的胳膊,“爸爸,来的路上堵车好严重,所以晚了点儿,您不怪我吧?”
“怎么会呢。你比烟儿强,那丫头现在还没人影呢。”
“烟儿还是学生嘛,人家放学肯定有个固定时间啊,比不得我这个闲人有时间。”唐娜盈盈笑着。
“哎呦,娜娜你哪是闲人啊,我听你妈说了,最近又开了家咖啡厅是吧?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能干,我就指望烟儿将来有你一半就成了。”苏伯母笑道。
“妈妈,您要羞死我啊,在彦卿面前,我哪还敢说自己能干啊。”她笑着,眼神含情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