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有些事他就是作为长辈也是不好劝的。
宋将军想明白了这一点,也就不勉强了。
转而问他道,“你的伤,没事吧?”
宋景桓笑着回了一声,“没事了,都处理好了。只要动作不太大,倒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那,你能瞒得过你那位夫人么?”
宋景桓顿了顿,淡淡笑了道,“也许能呢?”
也许能,那也就是说,也许就不能。
宋将军也不戳破,说着话往身后看去,突然说道,“景桓,你去叫住你姑姑吧。”
“嗯?”宋景桓也跟着看了一眼,就听见宋将军道,“她们这都说了好半日的话了,你也晓得你姑姑这个人,虽然大事上不含糊,但也难得有人对她胃口,只怕说着说着就该说出不该说的话了。”
宋景桓眉头一动,依稀想起了什么,便大步往里走。
屋子里,若云公主和钱宝儿正说到兴奋处,愣是从瑾儿小郡主出生又说到了她练武。
明明她们的话题一开始是在讨论三殿下这些年的心酸为难的。
就在若云公主张嘴说到了药王谷时,三殿下就及时登场了。
“宝儿,若云姑姑今日刚到京城,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也辛苦了,今晚理应让姑姑好好歇息,你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该等明日再过来。”
若云公主原本想说什么的,但被宋景桓这么一打断,也顿住了。
钱宝儿愣了愣,就被宋景桓给拉起来了,“跟若云姑姑道别吧,时候不早,咱们也该回府了。”
钱宝儿看了他一眼,三殿下一脸正经,她话到了嘴边,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就跟着站起来了。
“那,那若云姑姑……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我再过来,我们接着聊啊。”
若云公主点了点头,也站起身:“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宝儿,明日得空了就过来坐坐,我们家瑾儿可喜欢你了。”
“嗯嗯。”
依依不舍的,钱宝儿还是跟着宋景桓离开了。
在门口的时候好一通告别,瑾儿小郡主更是将她娘亲说的那句“我们家瑾儿可喜欢你了”给发挥到了极致,对着钱宝儿又抱又搂的,就差上去要亲亲了。
一点也不顾及着她哥的嫌弃眼神。
小郡主很坚强。
然后,钱宝儿就被拽走了。
马车走得很快,小郡主话都没说完人就走了。
完了她半天回不过神来:“……嗯,我就说见色忘义是存在的,哥哥就是个最好的范例。”
若云公主与宋将军竟然无言以对。
已然入了夜,城里马车不能跑得太快,便慢悠悠地走着,回到王府时已是亥时初刻了。
但刚一进府,沈括便过来回话。
“殿下,那位过来了。”
宋景桓顿了顿,看了沈括一眼,就仿佛知道他所说的“那位”指的是谁。
“嗯,我知道了。先给客人奉茶,我马上就过去。”
“是。”
沈括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宋景桓转头又吩咐杨熙道,“杨熙,送夫人回去。”
“是,殿下。”
钱宝儿像是想说什么,扭头看了宋景桓一眼之后到底是没说。
最后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了,“那我先回去歇着了,你早些忙完早点休息吧。”
“嗯,我会的。不用等我了,你早些休息吧。”
宋景桓回以微笑,钱宝儿也不好说什么,应了声好便让杨熙带路领着她回去了。
走回宝玉阁的这一路上,钱宝儿始终在想,这书呆子怎么总是一副有千斤重担压在肩头的模样呢?
他毕竟是生在皇室,哪怕他什么都不想要,还是会过的很辛苦啊。
有些东西,不是你不要麻烦就不会找你的。
麻烦之所以称之为麻烦,就是因为它毫无章法。
……
书房里亮着灯烛,非常亮。
三殿下悠悠而来,还没进门便看见那个穿着一身绫罗绸缎,非要将自己弄成个满身锦绣的人,明明是个纨绔子弟,偏又喜欢把弄着一把古扇学人家附庸风雅。
杨宽在门口待命,倒是没进去。
他和韩恕都在门口候着,莫名就对视了一眼。
三殿下看了韩恕一眼,跨进门槛反手就关上了门,“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听你这意思是不欢迎我?”那个满身锦绣的五殿下“啪”地一下合上了他的扇子。
三殿下走到主位坐下,端起案头的茶盏便饮了一口,这才说道,“的确不是很欢迎你。这么晚了你不在府里休息,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当然是想来告诉你好消息的。”五殿下兴高采烈道。
“陛下最中意你这位三殿下的事情人尽皆知,而柳家也一直有心想拉拢你,甚至想将她们家那位小郡主嫁给你当正妃,这件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