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追着穆神医一不小心跑太远让夫人您落了单,韩老大说,主子刚好赶到,非常生气。最后是夫人您与主子据理力争,才免了杨熙的责罚。为此还……还吵起来了。夫人恕罪,杨熙以后再也不擅离职守了。”
钱宝儿闻言表情有点凝重。
虽然昨天的事情是这样发生的没错,可是从杨熙口中听见,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儿呢?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钱宝儿这般想着,又反复打量了杨熙一番。
杨熙一本正经,一脸懊恼,仿佛做了什么罪不容赦的大错事似的,也不像是演戏的。
不对啊,杨熙平常挺机灵一个小姑娘,怎么能上这种恶当?
韩恕到底都对她说了些什么呀?
钱宝儿与杨熙对视了一眼,原本是有一肚子话想说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又给吞了回去。
总觉得问杨熙好像问不出个什么结果。
还是回头问韩恕好了。
钱宝儿迅速扒完那大半锅粥,满足地抹了把嘴,才问道:“你们家主子呢?今个儿上朝了么?”
“主子一大早就去上朝了,但是不让吵醒夫人您,出门时还特别叮嘱,一定一定让夫人您把那锅粥给喝完。”
粥?
钱宝儿愣了愣,“粥有什么关系?”
“粥是主子一大早起来张罗的,说是……补身子最好。”
杨熙说的一脸暧昧。
钱宝儿:“……”
感情杨熙刚才的满脸愧疚不是上了韩恕的什么恶当,是昨晚儿上在外面听墙角造成的?
钱宝儿扶额。
杨熙之前那一脸惭愧早就不见踪影了,冲钱宝儿眨眨眼睛格狡黠道:“韩老大说,夫人您为了我,也是豁出去了。杨熙还得多谢夫人的……咳,相护之恩。您放心,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今个儿我特意多铺了一层软垫,保证格外舒服。”
钱宝儿:“……”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全是一丘之貉,没皮没脸!
于是某夫人气得跳脚,“舒服你个头,本姑娘今个儿不出门了。”
这回换了杨熙:“……”
夫人,我只是一时心血来chao而已。
钱宝儿横了她一眼:“看样子是我这个夫人当的太没有架子了,才让你觉得可以一时心血来chao?”
杨熙忽然背后一凉,有种莫名不好的预感。“夫、夫人?”
钱宝儿冲她皮笑rou不笑道,“我有件事要你办,办好的,方才戏弄本夫人的事情就不与你计较了。否则,昨个儿你们家主子没罚成的那份儿,今个儿双份。”
杨熙连忙堆起一脸傻笑:“夫人请吩咐!杨熙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钱宝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随即完成了月牙。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杨熙:“……”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掉进夫人的圈套里的即视感?
这是怎么肥事?
……
虽然杨熙心里是拒绝的,但自家夫人的交待,她为了不挨罚,哪儿敢怠慢啊。
主仆二人说了会儿悄悄话,出府时杨熙的脸都快成苦瓜脸了。
这要是被主子知道的,只怕就不是罚双份儿那么简单了。
她仿佛已经可以看见自己惨淡的未来。
……
杨熙纠结了一番,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上了马车,老老实实跟着自家夫人上酒坊帮忙。
钱宝儿她们到时,正是酒坊生意最好的时候。
当初开这个酒坊,一来是卖酒,二来还趁着卖酒的时候顺便卖点下酒菜,这会儿铺子里头客似云来,别提多热闹了。
穆然和陆无双他们可是忙惨了,外加几个跑堂的伙计都忙不过来。
一见着钱宝儿出现,穆然高兴的跟什么时候,“夫人您总算是出现了,可好,快来啊。”
“来了来了!”钱宝儿连声答应着,跟忙得焦头烂额的陆无双打了个招呼,便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可还没等她把桌上的东西给收拾完,就听见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冲了进来。
甚至有人进门便吼了一句:“你们倒是好啊!”
钱宝儿闻言顿住,回头一看,站在酒坊门口的人,不正是元天和嘛。
他身后还跟了一帮天和酒家的伙计。
瞧这阵仗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光顾生意的。
她愣了愣,随即看了穆然和陆无双一眼,穆然和陆无双纷纷都走了过来。
铺子里一下就安静了。
陆无双与钱宝儿对视了一眼,便上前道,“这不是天和酒家的元掌柜么,带着这么多人上我们酒坊来,不知所为何事?”
经历过那些事情,又有了上次天和酒家的经历,如今她面对这个人,心中已经泰然无惧了。
元天和却是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