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清凉山赶回长安的路上,玄迦思考良多。
甚至已做好了打算,无论秦缘圆当下是否应承同他在一起,?她都只能是他的,或许他会带着她远离长安,离开这处处让他生厌的是非之地。
最好便是去江南,那里气候温暖和煦,最适合秦缘圆将养身体。
他们会有一个宅子,要有足够大的院子,应为她最爱莳花弄草;若她喜欢,也可以开一个香铺,就像“暗香疏影”一样,开在湖边,对着波光粼粼的苏州河。
如今呢?想将她娇藏起的想法更甚。
不想放她回到那鬼气森森的皇城中。
他是这么想的,可秦缘圆呢?
玄迦握着女郎滚烫的小手,暗自出神。
缘圆,你会否在旁人的阻挠下离我而去?
毕竟,他诱得她和他在一起,她对他的爱意有几分?
玄迦并不确定,几乎陷入深重的恐惧中。
但眼前的女孩儿并不知道他心中纠结,仍睡得香甜,玄迦轻抚她额上碎发,心中浮浮沉沉,竟一夜不曾合眼。
秦缘圆回复意识时,一睁眼便看见玄迦,他双手握着她的手腕,盯着那鲜红的胎记出神。
他垂着眼睫,侧脸的剪影利落跌宕,仍是叫人一眼看不透的高深,秦缘圆伸手覆上他蹙着的眉心,细声问:“怎么了?”
玄迦捏着她的手浅啄了两口,温声道:“没有。”
但相爱的人心思总是格外敏感,他虽笑着,秦缘圆却觉得他心中似有愁绪,狡黠地笑了笑,灵活的猫儿似的,挂着他的脖子钻入他怀。
玄迦心神恍惚,却被胆大的女孩儿推在榻上,感受到温香软玉入怀,玄迦身体倏然一僵,仰着头,试图和她拉开些距离,言不由衷道:“缘圆,你下去。”
秦缘圆笑盈盈道:“我不,除非你告诉我,你哪里不高兴,我便不闹你了。”
玄迦口上让她走,箍在她腰肢上的力气却半分未减,听了他这话,眼里一闪而过的怔忡,他的女孩儿,总是这般聪明警觉,却意外地……大胆。
这般近距离的相触,叫他心神失守。
他鼻息灼热,若有似无地喷在她光洁的面颊上,渐渐地泛出粉来,玄迦扣她更紧,捏了捏她趾高气扬的笑下巴,耐心道:“如今胆子越发大了。”
秦缘圆摇了摇头,脑袋在他微扬的颈项蹭了蹭,理直气壮地撒娇:“不是我胆子大,但却是你先说爱我的,自然要十倍百倍地疼我,如今你心里有事,自然得告诉我,玄迦,你不要瞒我。”
玄迦喟叹一声,柔情蜜意满怀,他的缘圆,果真是玲珑剔透的心思,一句一句话都裹着糖衣,暖了他一副铁石心肠,他目中浮起笑,长指撩在她后腰处,轻捻慢拢抹复挑,弹琴似的逗弄。
秦缘圆被他撩的面红耳赤,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身子以作抵抗,她感受到玄迦身子似拉满的弦一般紧绷,若有似无的力道抵在她腿上,他喘息良久,终于松口道:“缘圆,你可愿意与我到江南去生活?”
秦缘圆一愣,不免疑惑,去江南生活,原是一桩美事,怎么他绷着面皮,好似不大开心,去江南有这么愁人么?
她摸了摸玄迦脸侧:“自然是愿意的,不过……”
玄迦垂眸,额角青筋跳了跳,攥着她的手急切道:“不过什么?”
秦愿意想起自己的身体现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如今毒素未清,若是迟迟寻不到药材,怕是没有几年好活了,到底长安是都城,繁华富庶远胜于江南,寻药自然比江南方便许多。”
她停了片刻,突然想起她去观云寺的因由:“我昨日出现在观云寺,并非专门去寻你的,只因我打听到,永和公主在寺中斋戒,所以想去探探情况,却没想到这位前朝公主十足风流,竟将主意打到你身上了,真是……”
想起旁人对玄迦的觊觎,秦缘圆心中是不适的,还用了那样Yin损的方式,她歪头想了一会,终于想出一个比较文雅的形容:“这么讨厌。”
玄迦情不自禁揉了揉她气鼓鼓的面颊,笑:“这不是亏得你救我。”
但他亦赞同秦缘圆所说,当务之急不是别的,而是她的身体,她如今也是经受不起长途跋涉的。
只是这一拖,她和皇后便必然会相认,玄迦目光黯然,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试探问:“缘圆,你曾想过找回父母么?”
父母?
玄迦的话题跳跃的幅度实在太快,秦缘圆不免疑惑,但她仍仔细想了想。
若是她,这父母要不要也没什么干系,可若是原主,那个短暂一生都在幽怨为何父母抛弃她的女孩,大抵是十分盼望的。
她在思考这个问题时,内心涌现一种强烈的渴望,秦缘圆便知,那是这副躯体残存的意识,对于父母的执念。
秦缘圆沉默着点头。
或许是她的情绪实在低落黯然,玄迦亦察觉出来。
所以就这样面对面地环抱着她,很是舒缓地上下晃了晃,又在她后背轻拍,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