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燎香态度十分端正,从善如流:“我错了,对不起。”
“……”贺煜顿了顿:“早点休息。橘子不能多吃。”
沈燎香继续点头,贺煜想了想,明天就出院了,也没什么好嘱咐的,便要离开。
他走到门口,沈燎香忽然叫住他,问:“你喜欢养花吗?”
贺煜一愣,斟酌答:“没养过,不过我可以试试。”
果然沈燎香笑了,道:“明天我送你一盆。”
“好,”贺煜问:“什么花?”
沈燎香道:“紫苑。”
她认真道:“世上独一无二的一朵,你要好好养。”
贺煜面上不显,出了门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搜紫苑的花语。
然后发现......头一个是回忆,第二个是……真挚的爱?
他走到车库,坐在车里冷静了半响,终于抑制住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维。
晚上开车慢,到家时已接近十一点,客厅黑漆漆的,一开灯,发现申通元生无可恋的摊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
贺煜心里那点小粉红瞬间被吓飞,“卧槽”一声:“你干什么?!做贼呢!”
申通元幽怨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去你的,”贺煜关门,没好气道:“别乱撒娇,吓老子一跳。”
申通元蹦起来:“我这是撒娇?!我快饿死了!”
贺煜还在手机上搜哪个花瓶好看,闻言坐到沙发上,敷衍道:“你不会自己定外卖?”
申通元定定看他,片刻后痛心疾首道:“噫吁嚱!圣上为妖妃所惑,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
他在一旁絮絮叨叨不停,贺煜忍半响,忍无可忍,忽然扭头拽着他领子贴近。
贺煜的眉毛浓而直,黝黑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他的天性令他热情却霸道,而二十多年养成的三观又使他沉稳下来,像是一丛热烈生长的火焰。
申通元虽然不是什么花心烂萝卜,但男色于他而言毕竟有天生的吸引力,和普通人拥美女在怀难免意迷一样,是非常正常的事。
于是他呼吸一窒,听见贺煜言简意赅的吐出一个字:“滚。”
申通元:“......”
申通元捶胸:“臣妾就这么失宠了!可怜我双十年华与你暗通款曲,没两天却要被正房逼宫,净身出户,连这家都呆不得了!”
贺煜脑门上青筋直蹦,申通元一哭二闹不成功,饿的没Jing力上.吊,只得哀叹着回房,顺便点个外卖。
他提溜着拖鞋打开客卧的门,贺煜忽然抬头:“你那屋什么味儿?”
申通元没反应过来,答了句带着大鼻涕声的:“啊?”
“卧槽,这么臭,”贺煜起身大步走近:“你他妈是不是吃剩的盒饭放里面馊了?”
他探头去看,房间里整整齐齐的,他和申通元当了四年舍友,深知这人看似不着调,其实有点洁癖,断不会随便在房间里吃外卖。
然而方才他回来就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儿,现在开了客卧的门,甚至能闻到rou放久了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儿。
“什么臭味,哪里有臭味?”申通元扶着门一脸莫名其妙。
贺煜皱着眉逛了圈,还扒开垃圾桶看了看,又走到申通元旁边低头在他身上嗅了嗅,吓得申通元直往后退大呼男男授受不清。
却始终未能找到这气味的源头,他暗骂了声:“不会是上周螃蟹放篓子里跑了一个,烂在家里了吧......”
申通元想想那场景,差点没吐出来,忙道:“肯定是你在外面沾了什么味道,我什么都没闻见啊!”
第9章 梦游
贺煜莫名有些烦躁,环视一圈,把窗帘拉上了。
申通元:“哎哎,你拉窗帘干嘛?”他死皮赖脸交房租也要住在贺煜家的一大原因,就是他家客卧窗户占了半面墙,早上被太阳照醒的感觉特别棒。
贺煜Yin森森道:“天天不拉窗帘果奔,你就不怕哪天窗户外面一台无人机路过?”
申通元跳脚:“老子穿了裤衩!!”
回应他的是毫不留情的一脚,加上关闭的房门。
关上申通元的房门后,贺煜也回了房。
他倚在床头刷手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感始终围绕心头,想着明天早起,索性准备洗漱睡觉。
主卧有独立浴室,匆匆冲了把澡,出来时听见客厅里有人走动,心想申通元这二逼天天半夜吃外卖,迟早要把自己胖死。
大晚上也懒得管,他定个闹铃便熄灯上床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客厅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好像是有人把椅子绊倒了似的。
贺煜被惊的一哆嗦,下意识撑起身体。看见卧室门底下的缝隙里传来光亮,估计是申通元在客厅吃完外卖收拾东西,他啧了声,躺下继续睡。
又过去片刻,忽然有一声细微的咔嚓声,似乎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