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毅搂着她进去,大家还在等她。夏君笑向大家道歉,众人自是表示不介意,之后便其乐融融地开了席。席间夏君笑被多人敬酒,盛毅由着她喝了几口,之后的全部由他接了过来。
生日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夏君笑虽然没喝多少酒,但看起来Jing神却不太好。宴会散了以后,盛毅开车送她回去,一进门她就开始打哈欠,澡都来不及洗,就睡过去了。
五月天时,穗城的气温已经是三十度以上,晚上也并不低。盛毅给她开了空调,调好温度,这才关上门离开。
夏君笑听到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爬起来趴在窗口,只见盛毅的车子开了出去,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她跌倒在床上,双腿僵硬,仿佛血ye已经不流通了,用力捶打都感觉不到疼痛。身体里仿佛有一个暴躁的小人在来回蹦跶,她捏紧拳头跟它对抗,却始终无法战胜。
最后,她放弃似的翻身下床,找了钥匙,将那个一直上锁的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盒药,倒出一把,胡乱塞进了嘴里,这才去找水喝。
而这一切,都被去而复返,躲在窗外的盛毅看在眼里。
她从洗手间回来后,整个人都显得不对劲,虽然她极力掩饰,但能瞒过其他人,又怎能瞒得过盛毅?所以刚才他假装离开,把车停到外面的马路上,又悄悄折了回来,结果就看到夏君笑像是犯病一样地找药吃。
夏君笑吃了药之后,似乎好了很多,人也变得平静了。过了一会儿,她关了灯,卧室静悄悄的,连翻身的声音都听不到,显然是睡过去了。
那药虽然看不清名字,但都是胶囊,而且剂量很大,不像是安眠药——除非夏君笑想自杀。
这一晚睡得还好,早上醒来的时候,夏君笑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虽然心里还是沉甸甸地压着块石头,但至少身体的不舒服已经缓解了许多。
她照常洗漱上班。
就在她到达办公室后不久,盛毅轻易撬开她的门锁,进了卧室。那抽屉自然也拦不住他,很快就被打开,里面摆着好几盒药,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抗抑郁的。
她得了抑郁症?
从昨晚她的表现来看,倒的确像是。抑郁症不仅是Jing神上的,也会引起身体的不舒服,那是无法单纯用意志克服的,必须结合药物治疗才行。
她来盛夏地产已经一年多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来她这里吃过很多次饭,有时甚至还会留宿,竟没发现她有抑郁症。她的演技没那么好,就算有,在他面前也不顶用。那么说明她应该治愈了一段时间,只是最近又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她,才会再次犯病。
她的异常反应是从那天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开始的,然后就是昨晚。
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他,或者认为他不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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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怀对于盛毅的迟到已经很淡定了,想想昨晚两人肯定是干柴烈火,七哥今天还能爬起来上班,已经是意志力惊人了。
盛毅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他汇报工作的时候,一连说了三次,他都没听进去,只好停下来,问:“七哥,你没事吧?”
盛毅干脆放下工作,反问:“最近紫桐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程怀没听懂:“啊?”
“就是让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盛毅的语气不大好。
“没有啊。”程怀很茫然。
“你去向袁芳打听一下,自己也注意着,如果看出有什么不对,立刻通知我。”盛毅吩咐。
程怀瞅了他一眼,这是在怀疑七嫂,所以要监视她?
情况不明,他暂时不敢开口相劝。只是有点纳闷,这两人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谈个恋爱还老是闹别扭呢?
盛毅这边是铁桶,除非他愿意主动开口,否则根本问不出什么。他唯有从夏君笑那边入手。谁知他还没想好怎么打听消息,夏君笑却主动联系了他。
他是下班后收到那条微信的。
“程特助,能把陶媛媛的电话给我吗?”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七嫂这是要撕逼了吗?难道她和七哥又因为陶媛媛闹矛盾了?也是,一个活的前妻,还带着个孩子,老是在眼前晃荡,的确有点膈应人。
他劝了一句:“小夏啊,现在七哥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咱不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哈。”
在他的印象中,陶媛媛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而夏君笑则温柔忍让,这两人要是干起架来,那吃亏的必然是小夏。他怎能让七嫂吃亏?
夏君笑的语气很平静:“别担心,我只是找她说说以前的事。”
她越是平静,程怀就越是担忧。他把心一横,说:“小夏,其实陶珂不是七哥的女儿,是陶媛媛和前男友生的。那时七哥受了伤,陶媛媛跑前跑后照顾他,大概是因为太劳累,孩子早产了。七哥一直觉得愧对她们母女。后来陶珂要上学,却没有户口,七哥为了让陶珂能读书才跟陶媛媛结婚的。等到上了户,两个人就离了。七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别介意陶媛媛母女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