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一个人,突然冒出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稀奇,哪怕根本就没有见过,但是时间一长,在耳边叨叨的时间久了,也觉得有些心烦。现在这样最好。
她看着那边的少年下手狠辣,连续让十几个魔门丧命,就连旁边那些看起来资历在他之上的那些弟子,也完全比不过他。甚至还要靠他出手相救,才躲过致命一击,留的一条小命。过了那么两三息,那些魔门也反应过来,相比较其他人,那个少年才是最不好对付的。
那些魔门找到了真正的对手,他们难得一心对付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初出茅庐,哪怕再怎么天生英才,面对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多少都还是会有些怯场,甚至一时思虑不周,被人抓住了破绽,也是很有可能的。到时候能不能活下来,全都看自己的运气和造化。
这种事,她看得太多。她见着那个少年被魔门与其他同门隔绝开来,断绝了后援。她扶着树干站起来,手掌里红光闪烁,那些红光在她的手掌里凝结成丝丝绕绕的红线,红线根根分明,上面渡了一层浅浅的红光。
她抬起双手,看着那边几乎以多压少的局势,鲜红的嘴唇往两边翘了翘,露出个诡魅的笑来。
这倒是个好时候,不是吗?
她正要等那边少年被围攻的凄凄惨惨,等他体力不支的时候再动手,谁知那么一群魔门费尽心机的把人和其他同门隔绝开,那个少年却没有因为这变故变得急躁,反而越见沉稳。
他应对那些魔门不慌不忙,哪怕身上真的受伤,那些同门也没办法来救他,也没有任何慌张,越是危险,就越是冷静。
苏蘅等了好些时候,也没见着那少年陷入危急,倒是他那些同门,没了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之前对脑子里头那个声音说的话,多数当解闷的乐子,看到那少年竟然冷静到如此地步,倒是有些新奇。
她放下手又靠在那里看起了热闹。
苏蘅想要看看,那个少年到底能撑得多久。
少年手中长剑迸出剑影,凝气成形,直接意图向他周身的魔门斩杀殆尽,四周一片血腥,可偏生他整个人是干干净净的,不沾染半点血迹。
他才杀了一批,周边的魔道被他方才的杀戮给弄得心生了怯意,现在不敢像刚才那样,仗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
少年人持剑站在原地,扫过周围一圈。
正当他打算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一个误打误撞闯入这里的外来的樵夫啊啊啊的惨叫。
只见到那个凡人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得一跤跌在地上,想要逃走,但是四肢却半点都用不上力气,而后就被魔门给一手提了过去。
魔门作风乖戾,行事只看只要打成目的,不择手段,更何况是抓个凡人而已。
少年看着面前被抓的樵夫,眉头微微蹙起。
“师弟!”有弟子看到魔门抓住那个樵夫的脖子来要挟同门,心头的石头稍稍放下来些许。
比起魔门,正道的确要像样许多,有门规约束,一旦违背,必定会被清理门户。但也只是如此了,他们不会对凡人做什么,但也不是真的将凡人的性命当做一回事。
少年看着被魔门手里的樵夫,“你放了他。”
那边树枝上的苏蘅有些新奇,她看着少年对那些魔门开口,自然而然那些魔门没有将他的话当回事,当时将那个樵夫当做了盾牌,有顾虑在,自然比不得刚才那样得心应手。
少年要顾忌那个被魔门当做盾牌的樵夫,有顾忌的,自然比不过毫无顾忌的,不多时他身上也出现了伤痕,再逐渐探得他对手上这个根本不值得一提的樵夫竟然还有几分先要保全的念头,顿时就没有之前的畏缩不前。
苏蘅见到少年身上逐渐多出了伤痕,那些伤痕都不是皮rou伤,带着可以腐蚀肌骨的毒,只要被沾染到,稍加不慎就会在短短的时日之内遍布灵脉。
虽然离得远,但是苏蘅能看到那个少年额头上滚落的冷汗,在一个魔门趁机将手里的樵夫丢过去,少年伸手欲接的这个空档,直接刺入了他的躯体。
“师弟!”
苏蘅浅笑,她身形消失在原地,下刻几道诡异的红光笔直的出现在那几个离少年最近的魔门四周。
红光笔直交错,如同一张诡异又复杂的蜘蛛网,瞬息将那些闯入网中的人绞杀成几段。
下刻,苏蘅一把拉过那个少年,她将那个吓得早已经晕过去的樵夫使了巧力直接丢出去,人远远的丢出去,远离这片地方,就是运气不好,人噗通一下挂在了树枝上,要过小会才会有人经过把人给救下来。
檀烨察觉到这瞬间的变故,他抬头去看,见到一双含情带笑的眼睛。而后他感觉到手上被握住,那双眼睛靠近过来。
他瞬间握紧了剑,看到对面的那双眼睛弯起来。
那双眼睛如同晨雾,朦胧缥缈。
她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生人的气息,少年毫不犹豫抬起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