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我已经失联十几个小时了,裴昀要是知道我不听他的话把自己搞到这种境地,大概会气疯吧。
想到他生气的样子,我心情好了一点。
在我们三个都还在特别行动处的时候,段翊说我有一个超能力,那就是可以随时随地把裴昀惹毛。
我说他自己气量小凭什么赖我,段翊笑着摇头,说裴处明明出了名的冷静。
“得了吧,” 我毫不留情地揭裴昀老底,“他刚来那两年拽得二五八万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还真忘了。” 段翊一向爱替裴昀说话,“只记得裴处天天Cao碎了心,随时准备替你收拾烂摊子。”
我嘁了一声,“不需要。凭什么不管别人只管我,就因为我是 omega 吗?他这是典型的性别歧视。”
“对,我就是歧视你。” 裴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咬牙切齿地说:“你上军事法庭告我去吧。”
我认真考量了一下,问:“军事法庭受理性别歧视案件吗,我用不用先找个律师问问?”
“可以找,我给你报销。” 裴昀依旧没好气。
我和裴昀差了五岁,说多不多。
可能八十和八十五没什么区别,但二十和二十五还是很不一样的。
我能感觉到他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成年人,这也是我总对他不满的原因之一。
预感到再吵下去又要没完没了,我见好就收,说了声 “谢谢裴处” 后就跑了。
后来他也没再说给我报销律师费的事,但过了几天,特别行动处所有人都收到一封群发邮件,洋洋洒洒几百个字可以总结为一句:
严禁性别歧视,违者罚款 200,用于建立 omega 维权基金。
我睁大眼睛也看不到特别行动处有除我之外的第二个 omega。
姓裴的真是损到家了。
…… 我摇摇头把裴昀从脑子里赶出去,观察起房间的布置来。
TCO 财大气粗,落地窗外的沙漠绿洲让人仿若置身 D 国帆船酒店,房间里的装潢也与那里的总统套房无异。我里外看了一圈,没发现监控和监听装置,可能是藏在更隐蔽的地方。
段翊对我过分放心,门没锁,外面也没有保安,他说我走不了,我猜不过是心理上断定我不会走。否则就算外面茫茫沙漠,偷飞机抢汽车,我总有办法出去。
他想得没错,我暂时不准备走。我还有太多疑问没有解开。
奔波一天,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我拉开衣柜,里面果然整整齐齐挂着一排衣物,正装和休闲装都有。我随便拿了件衬衫和长裤,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
换衣服的时候,口袋里的钱夹掉在地上,露出半截银色的戒圈。
是我的婚戒。
那天本来准备把它留在医院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鬼使神差地带在了身上,一直放在钱夹里。
铂金指环样式简单,外圈没有任何装饰,内圈镶嵌了一枚钻石,后面刻着裴昀的英文名字。
我把它拿出来,套在手指上。
值不少钱呢,放在钱夹里容易丢。我对自己说。
第26章
一连几天,段翊就像把我当作是客人一样,好吃好喝招待着,不让我接触基地里其他人,也不用我做什么,偶尔和我聊起以前的事,我兴致不高,他也不多说。
我怀疑这是一种温水煮青蛙式的招安手段,另一边国安局也迟迟没有消息,让我很是被动。
某天他又在吃饭时与我叙旧,我放下刀叉,问:“有什么目的你直说了吧,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段翊面露无奈:“我希望你在这里舒舒服服地休养一段时间,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别有所图。”
“因为你是蓝鲸。” 我直直看着他,“段翊说这种话我也许会信,但蓝鲸我不会。”
他脸色微微一变,也放下了刀叉。
“段翊就是蓝鲸。”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记忆里那个善良正直,温柔谦和的人,从来都是你幻想出来的假象。”
“究竟是我幻想出来的,还是你装的?” 我不甘示弱地问。
“我从来没有误导过你什么。” 他靠在椅背上,看我的目光充满同情,“你总是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然后把那些被你筛选出来的特质无限放大,组装成令你满意的形象,最后对它深信不疑。”
我没听明白他说什么。
段翊皱着眉头继续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五岁,被段弘从枪杀案现场带回来,吓得差点丢了魂。我用热毛巾帮你擦干净脸和手,给你煮牛nai喝,又陪你睡觉,因此你从一开始就认定我是个好人,对吗?”
五岁已经到了记事的年龄,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与段翊说的无异。
“后来在你长大的过程里,训练员,教练,国安局的所有人包括段弘,对你都严苛到近乎残忍,只有我偶尔让你感受作为普通小孩被照顾和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