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澡,穿上争奇斗艳的衣衫才来饭厅。
青霄早就落座等候。
此时四下张望,跟选妃似的挑几个顺眼的作伴。
“你、你、你,还有你,过来陪我。”
他名义上是夫郎,实际上是沉王击退伤肾贱人的武器。
倪程予绕开众星捧月的他,悄声入座自己在墙角的固定位置。
“哥哥,奴家为您斟酒。”
“呃、啊?宴会还没开始就碰这些,不好吧?而且,夫主要是知道我我这样,可能会厌烦我……”他躲避着贱宠们的讨好,拉紧衣冠紧紧瑟缩。
虽然是被迫嫁进来的,心灵肉体都不自觉地往话本中的争宠恶妃靠拢。
“倒是你,你叫什么?如此明目张胆勾引夫郎,小心坏了王府的规矩。”
几声厉色,讨好他的贱宠都散开。
倪郎看他们离去,独自坐着又别扭起来。
“果然我位低人轻,不像他们那样出身不凡。好歹也是个侧室,竟连同桌吃饭的人都没有。莫非只能生一个,后半生才有着落?”
默默拭着眼泪,不愿被他人注意。
廖凯来了,端上最后几盘菜肴。
他胸前渗奶的巨乳挡路,从来都看不见脚下。
随着端菜来的都是麾下死士,为他改行做厨子跑堂都没有关系。
“廖凯,恭喜!”青霄起身拱手。
一屋子贱宠也纷纷跟上,“恭喜廖郎!”“恭喜!”“恭喜~”
沉王给廖凯开了家酒楼。
想着万一朝廷不给发俸禄,府里人也好有个营生。
廖凯谢了众人,抱起达儿入座。
安伊和沉王前后脚来,坐进正座并排。
沉王正要举杯示意宴会开始,正室安伊忽然叫来廖凯做翻译,有话要讲。
“你们云国真的太奇怪了,明明是你和他的婚宴,他却不能吃。就不能让若儿过来?”
先前廖凯、青霄和程予的婚宴都是小宴,小到安伊不知是婚宴。
这次薛宁佑的办的隆重,他才发觉规矩怪异。
廖凯没有翻译,而是直接回答他。
“洞房之前不能摘盖头,所以不能吃东西。”
“那不摘就行了。”
安伊知道,跟廖凯继续说下去会没完没了。
干脆直接起身,飞跑向薛宁佑的卧房。
“若儿!”
门没开,薛宁佑就听到安伊的声音。
差点摘了盖头,手摸上半截。
“安伊?你怎么来了?”
安伊二话不说,迈进床笼将他“掳走”。
“安、安伊?!跑慢点…头疼……”
薛宁佑被他夹在胳肢窝底下,屁股朝前脸在后。
盖头上的珠子颠来颠去,砸得他脑门生疼。
盖头里的视界一片闷红。
只能看到脚后跟,和脚后跟走过的木地板、草地、石子路、台阶和饭厅的石头地板。
哐!
他被安伊放到沉王身旁的座椅上。
眩晕着,倒进熟悉的怀抱。
安伊喘了几喘,说:“看,盖头还在!还能吃饭!”
肢体动作很夸张,如同是成为了云国所有新郎新娘的救星。
“……安伊,多谢了。”
薛宁佑忽然想起安伊提过“爱”这个字。
想必沉王也是不明白的。
但是安伊在他眼里,相当可爱。
沉王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杯来示意宴会开始。
刹那间餐具尽数响起,所有的味蕾都沾上珍馐。
没有舞乐、没有淫色,只是全府上下所有人的聚会。
薛宁佑戴着盖头还是不便。
沉王像薛宁佑从前服侍他那样,夹菜贴近。
“若儿,一勺飞龙汤开胃,一片鲥鱼配白饭,再一片烤鸭肉,如何?”
薛宁佑在盖头里羞红了脸,连声答好。
沉王一手微撩他盖头,一手夹菜入盖头里去喂他。
……时辰后。
“我不管你是若儿、若儿哥哥,还是薛宁佑,是本王的就足够了。”
“嗯。”
薛宁佑应承。
即便抛去权势地位和诸多干系,他也离不开云秦繁这个人。
诸多种情感交织在一起,拧成望不见的绳索牢牢牵扯。
什么“喜欢”和“爱”的,都根本不够形容。
“来,做完仪式。”
倒酒三杯,沉王牵他来到门外。
上扬一杯敬天、下洒一杯祭地、对饮一杯结亲。
还差入洞房,就算是完成仪式了。
“夫主,接下来是入洞房了?”
薛宁佑靠上他肩头,娇滴滴地扭扭身子。
不知怎地就被听到了。
“入洞房!”“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