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厉,我的身体我清楚,而且这些迟早都是要交给你们的。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老爷子看向小木箱里的那只木盒,说:“那份本是留给他的,小厉,你做主吧。”
南宫厉沉默了,这沉默是带着怒气的;他接过陈叔递过的木盒后,便将手上的怒气全都发泄在这盒子上了。
俪夫人明白他对那人的恨,自己更恨他!!但是,爸说得也对,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握住南宫厉的手,朝他点了点头。
老爷子补充道:“小厉,若他往后仍是不知悔改,一错再错,就无须念及情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爸……”
“好了,小厉,俪儿,爸累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明天再过来,快回去吧,啊。”
“那好,爸,您先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再过来。”
老爷子朝他们点点头,看着他们出门,眼间尽是内疚和不舍……仅存的那些力气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陈叔,别看小辰表面显得沉稳,其实性子跟他爸爸小厉一样,都是暗地里急,以后,就麻烦陈叔多帮着点小辰。”
“放心吧,老爷子,辰少爷是个懂事的孩子。”
“还有……还有,替我照顾好小南宫,我们南宫家亏欠了她太多了,陈叔,一定要照顾好小……小南宫……”
“您就放心吧!我陈叔有生之年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放心吧!”
“好,那……我……我就……放心了!”
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完最后一句话,老爷子缓缓的闭上了那饱经风霜的双眼,安详的睡去。
“老爷子!老爷子!老爷子!!!”
这一夜,南宫家族整夜都灯火通明,无人愿眠……
暗影还未知道,陈叔听从南宫厉的吩咐安排暗影回到巴黎城区,暂住在城区附近的酒店里。
三日后,南宫家族统一公布消息,几位家族亲友得知消息后低调前来墓地吊唁。
这一日,正值冬日飘雪之时,气温刚刚好。
“爸爸,我之前答应过轻伯母,不再与他们碰面。所以,我想提早,在他们都来之前去看爷爷,好吗?”
南宫厉一脸心疼的抱了抱南宫炑,说:“好,我们一家都提早去。”
南宫厉搂着俪夫人,俪夫人牵着南宫炑,南宫辰跟在南宫炑身旁,就这样,一家四口一身沉重的黑衣,前往墓地去。
陈叔看着四人的背影,深叹一声,继而转身在堂外等待众人。
“爸爸,哥哥,你们先去招呼亲友们吧,我想再跟爷爷多待一会儿。”
“好,那让妈妈留下陪你。”
南宫炑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待南宫厉和南宫辰走远后,她才自责的低语道:“爷爷,对不起,要不是我,您也不会就这样离开我们了。”
俪夫人听到这话,心里咯噔的痛着,连忙上前安慰道:“傻孩子,跟你没关系,别这样想啊。”
南宫炑哭了,一颤一颤的说:“以前,她们都说我是祸水,谁靠近我,谁就倒霉,那时我很讨厌她们这样说。现在,现在我明白了,她们没有说错,我确实是祸水,不仅害了轻飏,害了冷冽,还害了爷爷!我真不应该活着!”
“不,不是的,妈妈不许你这样说,不管以前别人怎么说你,都没关系,因为并不是她们说的那样。现在你只要记住,你是我们南宫家的宝贝,爷爷,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我们都很爱你!你并不是什么祸水,你是我们的命啊,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十八年,我们有多绝望!当你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有多开心!小南宫,爷爷最疼爱你了,你要好好的、健康的、快乐的活着,别再想什么傻事了!!!答应妈妈,小南宫,答应妈妈。”
这段话,俪夫人是把眼泪憋在心里,一字一句颇有力量的讲给小南宫听。她知道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让她受打击,所以,她作为母亲,要给她力量,陪她度过这段难过的日子。
“妈妈。”南宫炑崩溃了,抱紧俪夫人,哭喊着:“我想爷爷了,我想爷爷了,我想爷爷了……”
无数声“我想爷爷了”,都没办法让时间再倒转。
俪夫人使劲的憋着眼泪,温柔的安抚她的女儿小南宫。
许久,南宫炑才勉强的止住情绪,和俪夫人离开墓地。
就是这么巧,她们与轻氏夫妇和玄璟、冷氏夫妇和漆雪,孙氏一家还有其它的亲友们擦肩而过,只是隔着几排疏密不一的参天大树。在枝影叶隙间,轻氏夫妇和冷氏夫妇、漆雪都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她们。
见到南宫炑憔悴的背影,轻氏夫妇的眼眸中虽尽是惜怜,但也是匆匆一眼便过了。
而冷夫人却对漆雪小声道:“她怎么也来了,旁边的那位不是南宫厉的夫人吗?”
漆雪还未回话,冷先生就低声打断了,“行了,人家的事,少说点,今天的场合,还是安分些吧。”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