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细长条的包裹,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红裹布已经泛白,又因积灰而泛黑。
拆开裹布,里面是个木质的长匣,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柄油纸伞。
伞被保存的相对完好,撑开一看,伞面上正有一排有些掉色的行书,仔细阅读一看,原来是清乾隆年间,宁州大疫之时,有一位姓周名显的医者主动留下救治病患,疫情结束之后,宁州人民为感谢此人的功德,赠与此人万民伞。
老者略有所感,戴上眼镜,从屋里找出族谱,果然在第三排找到了周显的名字。
第4章 四十四年之后
青团儿妈牵着闺女去了县里的供销社,猪rou八毛一斤,青团儿妈花了八毛外加一张rou票买了一斤猪五花。
棉花供应紧缺,供销社里没有,青团儿妈本想去黑市看看,但是带着小娃不方便,便没去。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中午了,青团儿nainai正坐在门槛上等着两人,见两人回来后赶紧给她们倒了杯水,这盛水的容器还是昨天从付守仁那得来的搪瓷缸。
青团儿妈先俯身给闺女喂上一口,见闺女喝好后,才咕嘟咕嘟地将剩下的水全部饮下。
青团儿妈摸摸闺女的脑袋,道:“还没到晌午,我去地里忙会儿,你好好听话,晚上娘给你做板栗炖鸡。”
青团儿乖巧地嗯了一声。
青团儿nainai得空问道:“那参卖了没?”
青团儿妈:“卖了三百块外加一堆票票,我刚刚花了八毛和一张rou票买了块猪rou,剩下的都在这里了,妈你点点。”
青团儿妈把剩下的票子和钱一股脑地都掏出来放到桌子上。
青团儿nainai见到这么些钱,一时有些怔愣,但很快反应过来,道:“点啥,还不都是咱娘三的。”
青团儿妈没顾得上休息就下地干活去了,虽然请了一上午的假,但她舍不得工分,决定提前销假。
青团儿nainai则是找了块碎布头将钱和票包起来,到处找地方藏。
青团儿把昨天自己带回家的那只野鸡拔了毛洗干净,又剥了些板栗放好,等着晚上做板栗炖鸡。
干完所有事儿后,她蹲在自己家的锅前发愣,这与其说是口锅,还不如说是个瓦罐,头几年大炼钢铁的时候,她家唯一的铁锅已经被队里融了。前些日子还好说,因为是吃大锅饭,现如今各吃各的了,没有口锅可不行。
青团儿烦躁地挠挠头,她上辈子在这里只生活到了八岁,之后便魂穿去了宇宙洪荒之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重回这里,但却不欲与此间的人和事儿牵扯出因果,所以能不管的闲事儿她一盖都不管,能做交易了之的事儿便做成交易。
因有此间规则的限制,又有这具凡胎的制衡,她的一身能力都不能施展,现在还沦落到连填饱肚子都难的境地,真是让她羞愤难当。
不过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当要之急是先整一口铁锅再说。
于是,青团儿想到了一个人,她当即背上背篓外出去营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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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学义是京城大学的老教授,如今为了44年前的一个约定跋山涉水地来到了小山屯。
他手里提着一柄灯笼,样式古朴看似有些年头了,而一同陪着他来的大儿子朝学的手里则是提着一大堆礼物。
他俩乘着先乘火车到了市里火车站,又倒了汽车和驴车,晌午十分,终于在小山屯的村口停了下来。
两人进了村,也不知道方向,只能漫无目的瞎走,此时正值农忙,路上的村民并不多,好不容易他看见一个扛着锄头的壮汉路过,便叫了一声。
壮汉应声回头,竟然是个老熟人。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对方一声。
“老林?!”
“老付?!”
原来这壮汉正是付守仁,林朝学推推眼镜,喊道:“付叔叔好。”
付守仁把两人请到了他暂住的春根家,春根夫妇都去下地了,春根的大儿子和小儿子也去山上拾柴了。
付守仁让林家父子先去炕上休息,自己给两人倒了两杯水。
林学义问道:“付老弟,你咋在这儿呢?”
付守仁:“这不赶着中元节回乡祭祖嘛。”
付守仁跟林学义可算是老交情了,别看他们一文一武,岁数也差些,但架不住意气相投,便成了好朋友。
林学义前些日子确实听付守仁说过要回乡祭祖,但没想到竟然是在小山屯。
付守仁问道:“老哥哥你呢,咋来这儿了?”
林学义道:“我是来找人的。”
付守仁笑道:“我是本地人,你找谁?我帮你找找。”
林学义面露难色,沉默不语。
付守仁以为这老哥哥是担心找不到人,便安慰道:“没事儿,我那发小是小山屯的村长,你要找谁他保管知道。”
林学义面露苦涩,道:“关键是我也不知道要找的是谁!”
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