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昀刚从家里出来,就遇见了他的同窗周泰。
周泰的心情似是不错,他伸出手臂勾住贺昀的肩膀:贺兄,看你一天过得跟苦行僧一样,今天爷带你去个快活好地方。
说罢,他没有取得贺昀的同意就直接推着贺昀往前走。
贺昀深知他出身卑微,周泰性情狂肆,家中有个做官的父亲,如果拒绝周泰的要求,他以后很难在学堂混下去。
他嘴角上扬,内心却十分厌恶周泰的动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走了一会后,贺昀看着不远处的青楼,原来这就是周泰口中的快活好地方。
他眼底飞快滑过一丝嫌弃之色。
只有庸俗至极的人才会来这种地方。
贺昀停下脚步,他故意结巴着说话:我、我还从来没、没来过这种地方,我娘要是、要是知道了,她肯定会、会生气的。
欸,贺兄此言差矣。
周泰平日里看贺昀穿得朴素,以为他囊中羞涩。
他一拍贺昀的肩膀:今日爷做东,你跟着爷长长见识,你母亲不过一介妇人,嫁夫从夫,夫死听子,她敢对你摆冷脸的话,你回去收拾收拾她。
周泰舞了舞拳头。
都这样说了,贺昀纵是千般不愿,也只能跟着周泰进去。
你还不知道,今日百花楼在拍卖雏ji的首夜,咱们挑两个,你睡一个,我睡一个。
周泰激动地搓手。
他们来得刚刚是时候,坐下没多久,老鸨就带着一排姑娘挨个上高台表演才艺。
贺昀不喜欢来这种场地,他头一转,没想到一个身影落进了他的眼里。
身影的主人穿着一身白衣,站在老鸨带来的那排姑娘里的末尾,她戴了一个恶鬼面具,在男欢女爱的青楼里显得有几丝违和。
吸引贺昀的是那个姑娘的眼睛。
她生了一双会说话的杏眼,一笑一颦间闪着盈盈波光,当贺昀和她对上视线时,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你喜欢那个?
周泰指着贺昀目光所及的白衣姑娘。
奇异的是,贺昀发现他反驳不了周泰的话。
太素净了,还戴着一个丑不拉几的面具,我不喜欢那个。周泰摇头:既然贺兄喜欢,那我就把她的初夜买下来送给贺兄。
我喜欢辣的,看见没,穿红纱的那个。
贺昀看向周泰喜欢的红纱姑娘。
她穿着暴露,身上的红纱只遮了要紧的点,不仅周泰喜欢那个红纱姑娘,周围的人也在讨论那个红纱姑娘。
在贺昀眼里,红纱姑娘简直艳俗至极。
他收回目光,眼神平静。
赵姣好疑惑地看了一眼坐在下方的贺昀,这个人好生奇怪,在风月场所穿着这般朴素的衣服,而且他的气场好像和周围的客人完全不同。
玉娘,该你上去了。
老鸨的声音拉回赵姣好的思绪,她稳住心神:好的。
赵姣好从婢女那里接过剑,然后缓缓走上高台把剑舞动起来。
这是她娘生前教她的剑舞。
伴随着乐鼓响起,赵姣好开始唱歌,她的歌声时而欢快,时而悲壮,手中的剑不像是剑,仿佛是心之所表。
一舞完毕,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在老鸨的提示下他们才反应过来。
虽然被赵姣好的舞姿吸引,但是在场的人们并没有争先恐后的竞拍她。
因为
赵姣好戴了一个面具。
谁知道面具下的人长相如何?如果长得不好看,那岂不是亏了?
没有多少人竞拍赵姣好,所以周泰顺利的把赵姣好的初夜拍了下来,他心满意足地抱着之前看上的红纱美人:春宵一刻值千金,祝贺兄今夜过得愉快。
贺昀看着坐在对面的赵姣好,他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尴尬的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赵姣好回道:奴家名唤玉娘。
玉娘这个名字是老鸨给她起的,她的本名叫做姣好,姓则随她母亲。
玉娘为何戴着面具?
贺昀觉得那张恶鬼面具有些碍眼。
赵姣好心想,她长得没有楼里姑娘们漂亮,如果不戴个面具的话,她是卖不出好价钱的,卖不出好价钱,她就会被老鸨视为无用之物。
无用之物的结局就是为奴为婢,再次一点直接送进最下等的窑子。
她必须得爬上去。
赵姣好搅弄着手指:因为因为奴家长相不堪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听赵姣好这样一说,贺昀倒还起了兴趣,他不信有这样一双美丽眼睛的人会长相丑陋。
他起身,坐到赵姣好的身旁,轻轻掀开赵姣好的面具。
在被掀开的那一刹那,赵姣好浑身一软,跌进了贺昀的怀里。
该死,她忘记房间内放有催情香这茬事。
贺昀搂住赵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