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食物,浑身上下除了画板画笔和颜料之外只有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其他什么都没有做,穿的衣服还单薄,如果他们今天晚上之前找过来还好,找不过来的话他晚上可能都会被冻死。
龚兆男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叫做现世报应的感受,咂了砸嘴自言自语道,“妈的这要能活着回去的话一定得多做点好事儿,一定是以前踩死的蚂蚱太多了。”
但是总不能放弃求生的欲望,更何况现在时间还早,路肯定是不能再自己找了,白白浪费体力,只能等着他们来找自己,目前最重要,是得找一个山洞,或者其他可以容身的地方,万一晚上要在这里过,他宁愿被毒蛇咬死也不愿意被冻死,到时候被人发现尸体了一看是被冻死的,他这一世英名可就都给毁了。
没敢再走太远,雾已经完全散开了,看的东西也越来越清楚,等他来回绕了三圈儿找到一个小山洞的时候,天气也越来越热了,估计已经是下午,白天越热晚上越冷,他得去找树枝用来晚上点火取暖。
龚兆男心里琢磨着估计这个时间他们也应该发现自己不在了,但是就算要来找,也得等明天雾散了以后才能过来,不然等天黑了他们还没出去的话,被困的人就不是他一个龚兆男了,心里祈祷着那牛逼老师赶紧组织山民找过来,嘴上开始念经大法,“谢天谢地,老子真没活够呢,跟岑严较劲还没较完呢可不能死!更何况有生之年老子还想反攻呢啊!”
但是山民毕竟是山民,他们永远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能接受龚兆男他们一行人并且热情款待是因为带队老师长的好说的好,但是不代表你长的好说的好,他们就会冒着危险去找一个毛头小子。
“他去哪个山里哪个林子里都不知道了,你让我们怎么找?这些地方我们生活了好几辈的人都没摸透,要让我们为了一个人损失多少?不干!要找你们去找!出了事儿也跟我们没关系!”
一众山民里的领头人一发话,众人也就全部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去了,尽管带队的美女老师一再央求,也无济于事。
“老师,现在怎么办?”
除了老师以外,最着急的两个人,就是一个安颜一个江浩,两人围着她商量主意,一时间也拿不出个办法来。
本来学校就不怎么同意来这边连个信号都没有的深山,是她自己一再保证一定不会出事情,出了事情她担着,但是他怎么就知道真出了事情!要不是为了提高他们的兴趣和成绩,她怎么可能这么做!
“这样,”关键时刻老师毕竟还是老师,“把所有同学召集起来兵分两路,少一部分人马上回县城通知学校,然后报警,用尽一切传媒手段派救援队过来,剩下的多半部分跟我一起明天雾散之后进山去找,但是所有人必须在一起,一路做记号。”
“好!”
“我回城去报信儿!”
“我留下来!”
“我也是!”
……
一时间所有师生仅仅团结在了一起,不管有没有过矛盾的,这一刻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龚兆男平安带回去。
安颜和江浩是一定要留下的,安颜还好,只是担心龚兆男会出事。江浩就不一样了,在担心龚兆男会不会出事的基础上,也担心自己会出事。
他清楚的记得当天晚上电话里岑严的声音,“我是岑严,不过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这段时间把龚兆男照顾好,回来之后钱会打到你的卡上。”
他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也容不得他不答应,那姓岑的说话给他的感觉就是,他要敢说一个不字,自己小命都没了,更何况他当时觉得这么多人呢能有什么事儿?
谁知道这小子这么虎!不管不顾的就往外跑,这不自己找事儿呢么!
龚兆男还是具有一定的野外生存能力的,会上树会刨坑,会摘果儿会点火,一时间饿不死冻不死,他也知足了。
把画板往洞门口一摆,画笔颜料到位,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开始了此行的目的——画画。
大概龚兆男和大部分美术生唯一一点相同的地方就是画起画来能忘了时间,这一画就是几个小时,可惜了天完全黑下去了,他这幅画还没完成。
索性就把东西往洞里一搬,靠着石头抽烟提神儿,本来今天出来没打算装烟,毕竟有山有树的,但是纠结了一下还是没从兜里掏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现在只觉得谁说只有女人的第六感强了,男人的第七感更他妈牛逼!
他现在不能睡觉,这个现实还是要面对的,万一出来个狼啊狗的,再趁着睡得熟给人家果腹了都不知道,那他得更冤。
一时间四周全部安静下来,只有火烧木头时不时的噼啪声,不算安逸的环境,倒是让龚兆男的心奇迹般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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