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还是在这里好了,这么大的赛事,出了问题,我担当不起。”苏晓婉言谢绝老谢的好意,看了一会,就回到了刚才吃饭的户外帐篷里。
这是一个较大的临时帐篷,里面摆了有十来把折叠椅和几个小桌子,阿文他们公司经常承接各种大型活动和赛事,这帐篷,应该是他们常用的休息处。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连续几天加班的人员都已陆续离开,偌大的体育场只剩下远处老谢的几个手下还在忙碌。苏晓看了看三面挡风的帐篷,想想今晚应该不会冻感冒,广市的初夏,晚上因为海风的吹拂,变的凉飕飕的。
上班以来,她都是在公司吃饭,早出晚归的,回到家就洗洗睡了。连周末搬家的计划都一再推迟,呼呼大睡了两天两夜。
似乎好久都没和蓝芳聊天了。于是,她找了个像行军床似的舒服的椅子坐下,拨通了蓝芳的电话。
“哈喽!快来陪我啊叶赫芳,我今晚可是要睡草地了……”她习惯于和蓝芳撒娇的说话方式,故意让她担心,好引来排山倒海的关怀。
“嘻嘻……”一脸坏笑的听够了蓝芳担心的不得了的话之后,她终于满足的反过来安慰蓝芳:“吓唬你的啦,这里有好多工作人员,不怕。也可以睡一下的,没事的,放心啦!”
“吃啦,真的吃了饭,还是被强迫吃的,和你一样的人!”听到那边威胁自己必须吃饭的话,苏晓无奈的认真解释。蓝芳总是拿跟她妈妈告状的话来威胁她吃饭,她最怕这招,远在他乡,不敢令父母担心。
她嘟了嘟嘴,不满的抱怨:“人家想和你聊聊天的,又威胁我……”
“不和你说了,为你刚才的行为忏悔一下,等我忙完给我做顿好吃的!拜拜!”
苏晓笑盈盈的挂了电话,站起身打算喝点水,猛然发现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个人!
她很是吃了一惊,身子一个不稳,跌回椅子里。待看清那人的样子,她又瞪大了眼睛,紧咬下唇,不敢说话。
工作中的苏晓,成熟、冷静,有一种聪慧干练的气度;而回归生活的时候,则完完全全是个小迷糊,任性、爱撒娇、不理会人情世故,就如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也许正是她内心强大的基石,让她永远不会被打垮,即使遭遇挫折,也无法在她眼里找到一丝的颓废。
她孩童般清亮的眸子,此刻便迎着那双似乎强忍着笑意的眼睛,如同被人拔去尖刺的小刺猬一样,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听你打电话,我实在是又饿又累。等你好久没说完,才坐下。”阿文十分有礼貌的向受到惊吓的苏晓解释。
好久?那听了不少了……
苏晓想到自己说过受他强迫吃饭的话,于是越发的尴尬,干脆打定主意不再说话。
“男朋友?”他努力缓和气氛。
“……”她不想解释。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男人,又有点不忍心继续沉默,“现在才吃饭?”
“嗯,事情早些搞定,其他同事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善良的男人!”她在心里给了个评价。这些天连续奋战的人里,也包括他,他就不需要休息?
“对了,你差不多可以回去了,有我在这,不会有什么问题。”阿文似乎跟她一样,什么都喜欢自己扛。
“谢谢,我还是待在这好了,我得对工作负责。”苏晓从不打算让人替她承担。
“你一个女孩子,身体受不了,也不方便。没事,回去吧。”
“不行,这是我的工作。”她抱着有点冰凉的胳膊,缩到椅子里,不再说话。
见她固执的坚持,阿文也不好再说。吃完饭,他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睡了。他高大的身体靠着那又小又硬的椅子,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但他实在是太累,竟睡的十分香甜。
凌晨一点的时候,苏晓又去看了一下老谢的进度,一切正常。她回到帐篷,感觉实在太困了,忍不住缩在那张宽大舒服的椅子里睡了。
凌晨五点半,天还没亮。早已清醒的阿文,望向那个睡在他加班休息的大椅子里的苏晓,昏黄的露营灯照在她恬静的脸上,柔和而美丽。睡梦中的她,如一个柔弱的孩子般令人怜惜。
努力收回目光,他不太忍心的推了推睡的正香的苏晓,“嗨!你的工作就是占用我的椅子,会周公吗?”
“嗯?……”苏晓昏昏沉沉从梦中醒来,揉了揉不肯清醒的眼睛,发现自己的椅子被调成了行军床一样,半躺着,身上盖了件大大的男士衬衣,难怪她睡的那么香。面前的阿文只穿了一件打底的白T,外面的衬衣给晚上冷的哆嗦的苏晓当了被子,揉成一团。
“你可以下班回去了,作为客户,我对你的工作很满意,也会向你的领导汇报,同时帮你请半天假休息。”阿文边说边看向远处,老谢一行人正往这边走来。
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着,又叠好衬衫,理了理凌乱的长发。
“我去检查一下画面有没有问题,然后回去洗漱一下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