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地说:“不好意思!出门太急,我把雨伞落在家里了!”
“……”
文晓柔拉着脸,不理他。
见对方脸色不改,林天佑讪脸讪皮地讨好:“我这么大的人在这里,还怕不还你雨伞吗?如果我不还,你可以到警察局报警抓我,就说我私扣他人财物,就为了想和你交个朋友。”
文晓柔从来都没见过这么耍赖的人,欠物不还,还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特别是他痞里痞气的笑容,超有感染力,对着他那张有点无懒的嬉皮笑脸,她曾几度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平静的心湖,荡起层层波动不止的涟漪。
她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人,浓眉挺鼻,有着一张娃娃脸的他,除了有一点俊秀之外,要身材没身材。
清瘦的个子,比她还要矮上半个头,看韩国的偶像剧,以他的这个年纪,虽然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但绝对比她大得多,她应该唤他一声“大叔”。
可是这个见面不过三次的男人,为什么每一次见他,都有不同的一面,到底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她收回思绪,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淡淡道:“大叔,我要回家了!”
林天佑见她走,亦步亦趋地跟上去,然后绕到她面前倒退着行走,笑着问:“我有那么老吗?”
文晓柔笑而不语。
林天佑煞有其事,绘声绘色地说:“昨天有一个卖菜的阿婆,眯着眼问我,她说:‘小伙子,你年满十八岁没?’我说:‘阿婆,我才十六岁!’接着阿婆就说:‘哦,还那么小啊!我老眼昏花,看不真切!’”
文晓柔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这人到底是那里来的自信?
他的脸皮厚到可以砌成墙。
文晓柔说:“大叔……”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搞笑?
话还没说完,林天佑立马就打断了她的话,说:“叫我天佑!”
文晓柔绕过他笑着往前走。
见到她笑,林天佑心花怒放,整个人轻飘飘的,一转身便与她并排而行。
走了几步,轻轻地用肩膀碰了她一下,说:“天气这么热,我请你去喝糖水好不好?”
文晓柔闪了一下,说:“不去!”
林天佑一脸痞气:“你不去,那我就像贴皮膏药一样跟着你!”
文晓柔停下脚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赖?”
“那去还是不去?”
“喝完糖水我就回去了!”
“你说什么都行!”
夏雨的烦恼
夏雨心情烦闷地坐在楼顶,闷热的风从她的脸颊轻轻拂过,及腰的发丝整齐地挽在耳后。
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妈妈嫌贫爱富出轨有钱人,闹得满城风雨。
爸爸愤怒到了极点,像个疯子一样,到处去搜罗妈妈出轨的证据,又像一个长舌妇似的逢人便数落妈妈的不是。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就像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窜家窜户地散播自家的丑闻。
还鬼鬼祟祟地跟踪妈妈,说什么捉jian在床拍照片搜集证据,最后闹得上法庭打官司离了婚。
可怜还没成年的弟弟,因为家丑而自卑,成绩一向名列前茅的他,在短时间内一落千丈,根本就无心读书,从开朗的性格,变得沉默寡言。
“我好怕!”夏雨轻轻地依偎着坐在她旁边的林家美:“我以后也会像我妈妈一样!”
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想到这一点,她突然就害怕起来。
她是妈妈生的,她身上流着的血,也有妈妈的一半,她好怕自己遗传妈妈一样的性子。
“我真的很讨厌她!”
非常非常的讨厌,妈妈的行为早已遗臭万年,为人所不齿。
有时候,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去见这个怀胎十月,将自己抚养成人的母亲。
望着愁眉泪眼的夏雨,林家美的心也随着她的情绪而起伏。谁都不愿自己的家庭四分五裂,东西一人再不聚心。
“不会的!”林家美低声曼语,温言抚慰:“你讨厌她,又怎么会让自己成为像她那样的人呢!”
一个平凡普通的家庭,又有谁能料到,因为贫穷,而弄得支离破碎!
原来,钱能把一切都变得美好之外,亦能将一切美好的事物,因为钱这个东西而摧毁!
夏雨擦掉眼中几欲滴出的泪,悲愤的语气,连音调都提高了几分:“你都不知道她现在心高气傲,简直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看着都感到很陌生,也很反感!”
母女间的亲近,因为妈妈的变化变得冷淡而疏离。
林家美不由得轻叹:“她现在鬼迷心窍,以为那个人会养她一辈子,总有一天她会后悔的!”
她看过夏雨妈妈的照片,四十多岁的她,肤白貌美,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比夏雨还要美上几分。
夏雨情绪低落,垂头丧气地说:“如果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