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并不宽敞的乡村公路,拐过蜿蜒曲折的乡村小道,沿路都有宁静的山村升起袅袅的炊烟悠扬婉转。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山脚下。
林家美望着重重叠叠,雄伟壮观的群山,对身后的雅兰说:“我们现在开始走山路了。”
“山路就山路呗。”雅兰率先拖着单车往前走,天不怕地不怕似的:“我每次去砍柴,走的都是山路。”
林家美拖着单车跟上她的脚步,说:“那我们跟紧点啊!”
她和雅兰走在大山的腹地。
天上白云迷漫,环视群峰云雾缭绕,再往上走,就是上坡路,只能拖着单车徒步而行。
狭窄逶迤的山路两旁,都是茂密丛生的杂草,还有各种参差不齐高低不一的树木。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深不见底。
静寂的深山中,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自行车摩擦着布满沙石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上,发出乒呤哐啷的声音。
林家美看着两旁比人还要高的杂草,由于坡道要步行,而且步行缓慢。
她的胆子倏地就怯了起来,生怕有人藏在杂草中,突然冲出来拦路劫财或者劫色。
记得当年,这里大面积地伐木,她跟着村里的人一起骑自行车来这里,捡些别人不要的树技拿回家去当柴火。
当时这条山路,来来往往的都是运木的工人,还有很多从远处来这里捡树枝拿回去卖的。
那有像现在这样静悄悄的,除了鸟声之外,毫无人烟,就连吱吱喳喳的鸟语,仿佛都带着几分惊栗与恐怖。
她越想就越怯,万一真的碰上流氓坏人,她们又是女儿家。
这里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记得妈妈说过,如果一个人走夜路,或是突然胆怯害怕的时候。
走路就要有力度,什么妖魔鬼怪也会忌上几分,还可以给自己壮胆。
她尝试着加重了走路的力度,一声又一声响亮的脚步声,仿佛真的增加了些许的胆量,怯意也消退了些。
她扭回头望着推着单车上坡的雅兰,也许是因为年少,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怯意。
林家美却暗自侥幸有一人相伴,心中满是感激她今日的相伴之恩。
若是她一个人来的话,她一个女孩子,那得该有多大的胆量,才敢在这条陌生又崎岖不平的深山路上,孤独地行走。
一路上都是骑一会自行车,又徒步行一段坡路,经过九曲十八弯,她们看到了民国时期建在深山中的一所学校。
遥遥望去,残旧的学校,破砖烂瓦,在暖和的阳光下,显得斑驳陆离,经过年久岁月的洗礼,还能看得出它最初的样貌。
这所隐藏在深山之中的学校,充满着神秘的色彩,不知道它曾经培育出多少为国争光的学子。
古人又是为何,将它建在这荒无人烟的高山峻岭之下。
拐了几个弯,爬了几个小坡,之后便是平坦的山路。
那间建在路边,翠竹掩映的泥房子,就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她们把单车停在了院子里,几只土鸡在地上悠哉悠哉地散着步,偶尔低头啄食,或挥洒一下翅膀咯咯地叫着腾空而起,刮起地上一阵灰尘。
林家美望着四面环山的泥房子,想不明白,这家人的老祖宗,为什么会选择在深山野岭避世隐居。
因为这里的环境并不优美,除了山,还是山,连一块田地,小溪流水都没有。
想必,这里也有一段外人所不知道的故事。
林家美走到门口,伸着头往里看,礼貌地询问:“请问,有人在家吗?”
一个戴着眼镜的花甲老人探出头来,问:“你们是干嘛的?”
“您好!我们是来找余医生拿药的。”
“我就是余医生。”余医生转身往屋走:“请进来坐吧!”
她们跟着余医生走进四面都是泥墙的屋子,屋顶上的瓦片薄薄的,不像是古代遗留下来的那种厚厚的瓦片。
因为流星村有几间年代悠久的古屋,屋顶上的瓦片都是厚厚的。
余医生住的这间房子,看样子也就建了二三十年。
余医生叫儿媳给她们奉上了茶,他扶了扶眼镜框,和蔼地问:“你们是帮谁来拿药的?”
林家美正喝着茶,听到他问,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说:“帮我爸拿的。”
“你爸?”余医生打量了她一眼,拉开抽屉,拿出一沓纸,问:“他有什么症状?”
林家美一五一十地详细说出来,语毕补上一句:“他现在就是这样,不发病时就像一个正常人。”
余医生一边用剪刀剪纸,一边说:“他这是间歇性Jing神病,暴躁起来拿刀棍的,是个危险人物啊!”
间歇性Jing神病有几种,如癫痫,躁狂抑郁症,癔症,可以呈间歇性发作,不发病时如常人。
如癫痫性性格改变,癫痫性智能障碍等,可以出现辨认,或者控制能力明显减弱的危害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