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心急呢!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可宁语根本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只是转头幽幽说了一句:“布灵立奠吧……”
“啊?”鬼手没有反应过来,怔了一下。
“父亲呢?”
“这……”周围的人也都噤若寒蝉。
听完韵儿战战兢兢的讲述后,宁语浑身一震,但随后仍目光空洞地说:“挂灵吧……”
下人们迅速忙碌了起来,先前管家就已经置办好丧葬的物品,不出一个时辰,灵堂就已经布置好了。
回到房内换素服的宁语还是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从进屋就没说过一句话。
“小姐,来。”韵儿拿着素白的衣裙,示意宁语抬一下手。
宁语没动静,她看向韵儿,惨白干裂的嘴唇蹦出了几个字,“我的孩子呢?”
“啊!?”韵儿和阿柯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随后韵儿小心地俯身问了一句,“小……小姐,你说什么?”
“记住,我的孩子,还在!”宁语凌厉一瞥。
等宁语再出现在灵堂时,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扶着微微凸起的肚子,迎着众人惊讶的眼光走到灵堂的蒲团前,缓缓跪下,薄唇轻启:“你们看什么?”
被她这样一说,众人皆慌忙低下了头。
只有站在门口的鬼手眉头紧蹙,满眼悲怜,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便背手望向窗外。
小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这丫头快撑不住了啊……
守灵了七天后,阿爹下葬了,没有浩浩荡荡的送葬仪队,没有黄金镶棺的王公排面,只是平平淡淡地以平民的礼仪下葬到了清平乡。
看着阿爹的墓碑,宁语喃喃说道:“阿爹,我会常常回来陪你的……”她的怀里紧紧抱着阿爹死前穿的那件衣服,当时韵儿将这件洗干净的衣服交给她时,她听到了什么?听到了……
“小姐,这是老爷的衣服,洗的时候……有很多糯米糕的渣……”
她这才知道,原来那天,阿爹还去买了自己最喜欢吃的糯米糕……可她从来不知道阿爹爱吃的有什么……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宁语每天不是去侍奉瘫痪在床的老王爷,就是一个人发呆。
一次应二舅之约去了他们府上,回来的途中有了很大的收获。
在回来的时候,她去了一下大国寺,在寺庙后院念禅时,她的禅房忽然闯入了一个男子。
这时外面又响起了一阵sao乱。
“快!你去那边搜,你们去那边,一个房间都不能放过!”
那男子见宁语并没有反应,就匆忙逃入了禅房屏风后的衣柜中。
房门果然被毫不客气地踹开。
宁语停下手中的木鱼,幽幽抬眼,问道:“你们闯入本宫的房间有何事?”
“呃……这,敢问王妃,可曾见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没有,要是有的话,本宫早就呼救了……不过,刚才屋顶上响起了悉悉索索的瓦片声,本宫还以为是松鼠爬上房了呢……”
“是吗!多谢王妃,打扰了!”那人恭敬地为宁语关上了房门。
过了良久,那人终于肯从衣柜中出来了,出乎意料,他疾步冲向宁语,将手中的刀架在了宁语的脖子上,“你是王妃!你难道是孙西丰的女儿?!”
“我要是她的女儿,我就活不到今天了。”
“嗯?……”那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愣。
“因为,那样的话,我早就羞愤而死了……为这样一个父亲。”
“那你是?”
“我是晋王妃,你是犯了什么事?蔡熙蔡大公子……”
男子一脸惊恐,“你……你怎么知道我?”
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头发恐怕已经一个月没洗的人,宁语实在联想不到之前成山流觞会上那个风度翩翩的蔡公子了。
“蔡公子贵人多忘事,流觞会上,我的兄长霁光曾带我向你打过照面,蔡公子今年也取得了探花的好名次呢。”
“哦~你是霁光的表妹啊!宁丞相的女儿!”
“正是。”
听到这,他放下了刀,抚了抚自己的衣摆,恭恭敬敬地长辑了一躬,“宁丞相的事,小生及家父不胜惋惜,另外,最近的事小生也有所耳闻,还望王妃节哀。”
“你……不知道宁丞相为何被贬?”
“知道,但小生和家父都相信宁相国的为人,家父当年在县邑里默默无闻,多亏了宁相国的举荐……只是家父……”
“对了,令尊的事我也听说过,令尊现在安全回乡了吗?”他的父亲就是几月前涉及《妇规霜华》的当事人蔡秣,听说蔡秣主动告官还乡了。
“……”说到这,蔡熙的双手缓缓收紧,脏乱的头越来越低。
“家父……在回乡的路上,莫名暴毙!”
“令尊平日里有什么隐疾吗?”
“没有!就是孙西丰那个老贼!因为那本妇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