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瞥到了旁边的米铺,她急忙跑到那兜了一小袋红豆,扔下了一两碎银,带她追上宁语时,她拉住了小公子。
“公子,你拿着这袋红豆,跟着你阿娘,一路上走几步就撒一点,我去那边套个马车,到时我会顺着红豆找到你们的!”韵儿拍了拍阿君的肩膀,示意他追上宁语,阿君似乎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立马撒腿追上了宁语。
韵儿还不放心,挥着手喊道:“公子,照顾好小姐!”
而这时,在南边五邑街上买糯米糕的阿爹也看见了宁语,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语儿怎么会不顾仪态地在大街上如此疾行,而且她还有着身孕,要是出了事就不好了。
阿爹也急忙把糯米糕揣进了怀里,跟了上去。
一眨眼,就追到了城外,路过南城门时,城门的一个守卫觉得她甚是眼熟,他总觉得他在哪见过这个行色匆匆的夫人……对,在将军府!以前他还在将军府跟着将军做事时,见过这个女子,她好像是张小姐的朋友,看她怀着孕还带着一个小孩,如此焦急,怕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吧……
他挥手叫来了一个小兵,“你,去张将军府上送个信,说是张小姐的好友挺着个大肚子、带着个小孩出门了!”
没准这次投个巧,小姐还能为我在将军面前美言几句呢!
这日正午,林续正在再次提笔催粮,上次催粮,说粮食困在江北了,说什么洪水暴涨,那这已经过了多少时日了,还不到吗!这时,帐外忽然一片吵嚷。
“迦南!”
“在!”
“外面发生了何事?如此聒噪?”林续不耐地放下笔,案上都溅上了几滴墨汁。
“禀将军,好像是马将军的人。”
林续出去查看,自烽火台往下看去,下面聚拢了一众人,在上面看的明显,虽然都穿着辰盛的铠甲军服,却赫然分为两派,吵嚷对立,其中有些性子急的,都要上手了。
林续侧目示意迦南,迦南即刻领会,拿起鼓槌就往那战鼓上击了两下,下面的人立即就安静下来了。
林续望下去,问道:“定羌,这是怎么回事?”
吴定羌抬起头,并恭敬地拱手答道:“禀大将军,马将军的部下劫掠当地百姓,劫杀了一个村落……”
“嗯?”林续的剑眉骤然紧缩,望向下面马序必的眼神逐渐Yin寒。
坤狼军有明令禁止:凡入敌军之境,不取百姓之物;不强平民之女;不杀无辜之人;不毁农民之田。纵使马序必原本不是坤狼军的,这些战场“道德”也都是大部分将军认可的。
马序必是这次和坤狼军会合的那南境五万驻军的统领将军,以前林续并未与他打过交道。
马序必率先开口,“回大将军,此次是属下管教不严,待属下将这帮不成器的领回营内,必当严惩!”说着他就要提着那个为首的犯事者走开。
“站住!”林续走下烽火楼,他一下去,那人群就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犯军令者,应当军法处置,怎能私自处罚?”
马序必一脸难堪,手握着剑走上前,与林续面对面,讨好似的说:“大将军,您看……我这几个小兵不懂您的军令,不至于用上军法吧……”
林续面不改色,“这不是针对谁,而是就事论事,犯了错就该罚,纵使是坤狼军的人我也不会心软,再说了,誓师那天我就已经讲清楚了军中的军规,若是像你这般,军中还何来纪律可言?”
马序必咬了咬后牙根,他没想到这个晋王竟然如此不给面子。
人群突然又开始躁动了。
“将军!你说我们犯了法了,可我们抢的是那越民的粮食,杀的也是那些刁蛮野民,怎么就触犯军法了!啊!”马序必的手下情绪激动。
“对啊!那些人也该死啊!霸占我们的天府四州!”
“你就是针对我们!与坤狼军合起伙来算计我们,好让我们都死在这对吧!”
本来都还算克制的坤狼军士兵们也忍不住说了几句。
“你们怎么不讲理啊!军规就是军规,制定了就要遵守!”
“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我们将军只是秉公处理!”
林续抬起了手,示意坤狼军安静。
“屈将军,将这干人等拉下去,军法处置……违反军令者,杖二百。”
杖二百是对于普通的违反军规的处罚,像是贻误军机、传错军令、通敌漏密,就是砍头抄家的大错了,这种通用的军中法则,他们不是不明白,可是这个命令由林续下的时候,他们就不服了。
马序必再次求情,“大将军!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他们是被饥饿冲昏了头啊!”
林尧抚上他的肩头,“马将军,我知道你爱兵心切,可是这是军中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说罢,他朝屈凛点了点头,屈凛受意,挥手就要让手下把那伙人押下去。
那些肇事者顿时拔剑而起,不愿被屈凛擒住。
林续冷冷回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