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怎么喝上酒了,也不叫属下一声。”朱赪对卫云苍似乎从来不是那么的尊敬,但卫云苍却从不生气。
“军师既来了,便与容姑娘一起进去吧。”卫云苍还未说完,便自己先进去了,提着酒壶,潇洒肆意。
“军师总是这么慢,这已不是殿下第一次等你了,还望军师下次能走快点。”容宓对朱赪每次都来得很晚很是不满,她瞟了朱赪一眼,便走了进去。
朱赪正想反驳回去,容宓却已然不看他,只顾自己进去,一脸的表情,有时像个孩子一样,他与容宓不同,不似她那般做事中规中矩,也不苟言笑,时而还要给他找找麻烦,虽说朱赪自己也给容宓挑了不少刺,但容宓说起朱赪来可是一点都不心软,总是狠狠地。
“今日一早,本王便收到父皇密信,北朔和谈事宜由本王全权做主,去北朔王城一事,父皇也是同意。最重要的事,父皇密令本王于父皇寿诞前同北朔使团一起赶至上京。”卫云苍刚刚收到密信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时隔十二年,他终于要回到那个充满记忆的城池,那个尽是Yin谋诡计,勾心斗角的皇城。
他的生母,文帝的嫡妻,第一任皇后,文胥皇后,北疆公主穆兰乔,他终于可以为其时常上香,拜祭母亲。自从穆兰乔离世之后,文帝便即刻下旨,令他赶赴北境,那坟前的一炷香,他都没来及去上,多年过去了,想起来那个白雪漫漫的年月,涌上心头的是苦涩。
朱赪与容宓听完此言,皆是大喜。十二年征战沙场,铮铮铁骨,终于等来了这一刻,等来了重返上京的机会。
“恭喜殿下终于得以回京,日后容宓定当全力辅佐,助殿下成就大业。想来陛下密召,是以让您早做准备,假以时日,寿诞将近,才会昭告天下,殿下您要回上京了。”容宓心中是喜悦的,她就知道,这一天终会来临,她看中的人绝不会在这偏远之地终了此生。
“殿下还有时间,可将北境事宜做以处理,陛下召您回京,看来上京的局势不容乐观,陛下还是需要您这位嫡长子。”朱赪亦是神色喜悦,他跟随卫云苍两年,替卫云苍打理北境事宜不说,亦是辅佐卫云苍问鼎大业的谋士,如今卫云苍顺利回京,也是这一路走来最大的喜事,只是他的神色里的喜悦与容宓略有不同。
“本王原以为,还需要不少时间,甚至要在上京动些手脚,才能让父皇想起本王这个皇子,没想到此次北朔一战,倒是让父皇有了让本王回京的心思,但愿一切顺利吧,本王已不想再节外生枝,距离那一年冬天,已经过了十二年,再等下去,很多事情便不好查了。”卫云苍想起十二年前的冬天,那一年,整个大燕都被大雪弥漫,肆意吹打,冰封十里,百年难遇。
“殿下放心,只要我们回了上京,一切都好查了,不比在北境,很多事情都不好办。”容宓知道十二年前的冬天,先皇后病逝,追封文胥皇后,但是穆兰乔的离世,却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卫云苍是穆兰乔唯一的子嗣,文帝将他派遣至北境,这一待,就是十二年。世事虽无常,可很多事情,世人还是不余遗力的寻求一个结果。
“殿下,属下自当尽力。”朱赪多年游历于江湖,这大燕皇室的很多事,是不大清楚的,可文胥皇后穆兰乔他知道的却是清清楚楚,那位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北疆公主,在很多年以前,被整个天宁的男子所追捧,最后嫁到了大燕,可惜芳华正好,却芳龄永逝。
穆兰乔的逝去,十二年来都是卫云苍心头的一颗刺,刺在心底,痛不欲生,无法拔除,只待时机来临,尽力缓解。
“有劳二位忧心本王的私事,”卫云苍的忧伤总是不经意间的一次抬头,“此次北朔之行,还需军师留在军中,以防不测,届时有劳容姑娘,随本王前去。”卫云苍不打算让朱赪同去,战事才结束不久,军中还有不少事,需朱赪去处理。
第十章 红衣似火
朱赪本就不打算去北朔,路途遥远,今日确实劳心伤神,也没那个Jing力,再说以前,他不少去北朔,除了那冰封千里的北朔美景,还是太过冷清,他并不喜欢。
“那可真是省事了,多谢殿下体谅,属下感激不尽。”朱赪说话总是随意,看起来神秘事都不放在心上,一双眸子永远闪闪的,那嘴角的微笑永远不曾褪去。
说完,又看着容宓,“只是容姑娘这一路舟车劳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别路上身体不适,耽误了殿下行事。”朱赪给容宓尽说些不悦耳的话,这种事儿,时间长了还真是忍不住,成了习惯。
容宓对此总是淡定如初,似乎并不在意,但每次,回给朱赪的话,也并不好听,“还真是多谢军师关心,我这一路如何,却不劳军师Cao心,想来殿下是担忧军师身体太过羸弱,这才让容宓同行,不管怎么说,您也是北境军的军师,这种事原本该让您前去才是。”容宓看着朱赪那开始不自然的神色,心情大好,“自然了,殿下让我随行,我这一路,必然受殿下庇护,自是安然无恙。”
朱赪嘴角的笑容变得僵硬,咬牙切齿的看着容宓,“容姑娘每天忧虑的事儿还真是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