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然轻道:“学了去行走江湖?”
语气实在是非常嘲讽!
云乔知道自己这是说错了,默默换了一句,“就那种能拿着剑飞起来的那种?”
“好方便你去打家劫舍?”
嘶!
毕竟是有求于人,云乔不好发作,一时间也觉得自己没骨气得很。
她哒哒地跑到了一处空地,将那舞跳了一遍,问道:“学那种挑花的可以么,方才许多动作之间都盛剑,你觉着呢?”
不得不说,云乔跳得很美,地上皆是散落的秋花,随她起舞间被风卷起,似在她周身裹上一段流光的霞色。刹那风华皆聚在她清澈眸间。
大抵这是傅景然第一次这样近地瞧云乔起舞,惊诧于当年那个走三步摔四下的小娃娃如今竟能跳出这样惊艳的舞来。她在自己未参与过的年岁里偷偷长大,长成了自己不认得的模样。
傅景然有些发愣。
“喂!”
傅景然被云乔这一声叫得回过神来,他微微往后退两步,可一抬眼又与云乔那双漆黑灵动的眼睛撞上。
她运动间发了汗,鼻尖有些粉红。也有些香味飘来。
实在有些太近。
傅景然又往后退。
云乔看傅景然这般神色,好生疑惑,到底问道:“你觉得我说错了?”
“没有,说的很对。”傅景然转身取出他自己的剑来,说道:“教你这些便可应付,你好生学着便好。”
*
傅景然算是应承下了这事,他也对云乔想在长公主寿辰之时献剑舞之事很支持。只是在真正教云乔这些的时候,他才晓得云乔这身子的底子到底有多差。
他甚至怀疑云乔自从在广文馆上学时便落下了练武这一课。其中虽应该有毒物作用,可傅景然瞧着云乔那大鹅耍木棍的模样还是有些······
有些忍俊不禁。
关键是云乔还非常认真,是个认真求学的好鹅,耍完一阵后云乔对傅景然说道:“我觉得不是我不行。”
傅景然挑眉,道:“那你是觉得我不行?”
云乔举起了手上的木棍,神情颇哀婉,说道:“我是觉得这跟木棍有它自己的想法。”
“所以?”
“所以我——”
云乔话还没说完就让傅景然打断:
“所以你想用剑?”
云乔立马从大鹅变成了小鸡,可是还没有开始啄她命中的第一颗米就被傅景然把食盆都给端走了。
傅景然道:“不行。”声音不咸不淡。
“为什么?!!”
就算是那把剑没有开过刃,可是交给云乔来,他也是非常不放心。
面对云乔的质问,他回应了一个”你猜我为什么不想要你用剑”的眼神。
两边对峙着,在旁偷窥的丫鬟和小厮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朵根,赌约从“王爷会不会把王妃教会”变成了“王妃会不会气急败坏要打王爷然后被王爷反杀回去”。
有个不长眼睛小厮问道:“你说王妃要是和王爷打起来了谁会赢啊?”
大家异口同声,“当然是王妃赢啊!”
新来的小厮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为什么啊?”
“傻蛋!因为王爷会让着夫人呀!”画眉打了那个小厮的脑袋,说道:“别吵了别吵了,快看!”
众人赶紧去看。
傅景然实在是禁不住云乔的胡搅蛮缠,走上前,一手扶住云乔的肩膀,一只手轻轻端住云乔的手腕,微微一挑,贴在她耳边说道:“看见了么?”
“啊嗯!”
“然后再这样。”傅景然微微转身,却示意云乔挪步,点旋之间又舞了个剑花出来。傅景然道:“这个呢?”
“会了!”
会······会个屁!
傅景然刻意保持着距离,可云乔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一抬眼就能看见傅景然专注的神情,他睫毛长长垂下在眼下落下一片Yin影,眉眼干净而深邃,正是如此更显得他冷峻。
偏偏他说话还贴着自己的耳朵根。
实在是!
有伤风化!
云乔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傅景然问什么他都答是。
结果猝不及防的,傅景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其实都没看,也没学会?”
“是!”
傅景然无奈笑笑,看着云乔。
云乔也注意到了自己说了什么,跟个犯错了的孩子一样垂下了脑袋。
本以为傅景然要发火。
没想到他只是走近,他顿了顿,收敛了几分笑意,问道:“怎么越养越呆?”
云乔:?
云乔:啊?
云乔:你才呆,你全家都呆!
到最后嘟嘟囔囔说道:“那还不是给你养的,那你不得对我负责?”
“是,是该负责。”傅景然不知道云乔到底哪里来的这些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