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浑身发麻。
她正愁怎么开口,正好顾平安自己闯了进来。画眉如何拦都没拦住,看到了两位主子之间的火热气氛之后干脆不再拦,用手捂住了眼睛,大叫一声“奴婢什么都没看见王爷王妃继续”之后就往外跑。
顾平安就好像被人喂了恶毒的哑药一般,眼睛瞪了半天没能说出来一句话。
不是说出事了吗?怎么还有心思做这种白日宣/yIn的事!
天啊!
明明是三个人的话本,我却不能有姓名。
我不应该在帐里,我应该去搭帐子!
傅景然偏头没说话。
云乔觉得这个人丢到东海去了!一个箭步冲出去就抓住了拔腿就跑的顾平安。
云乔: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顾平安: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云乔:你听我说!
顾平安: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眼见为实,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云乔:······
云乔:好吧,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顾平安:呜呜呜呜!承认了,你看你承认了!
云乔:?
云乔气呼呼,回头就看到了跟过来的傅景然。
他身后还跟着个李平川。李平川手上抓着个药箱,骂骂咧咧,“我就去吩咐人去取个药,你就跑了?敢问王爷您今年贵庚?”
傅景然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看着云乔。
她甚至在那眼神中看到了几分委屈。
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云乔还有些不好意思,终是对顾平安说道:“如你所见我何尝有大碍,只是凭之为了救我受了伤,如今我不能同你走,我那哥哥也在这儿,叫他护送你走。”
云作生小时候虽讨厌,可关键时候还是护着云乔,为此也不少和顾平安起冲突,如今一别多年,两人皆已长大,幼时不悦自然释怀。又是云乔亲自拜托,云作生便护送顾平安下山。
目送两人离开后云乔就拉着傅景然进了帐子里,叫他坐在垫子上不许动。片刻之后云乔还是没忍住去找了在一旁煎药的李平川。
云乔道:“看起来有些可怕,会不会需要很久才好?”
李平川整张脸都好似埋在炉子里,他总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他好不容易从北疆回来,还没把炕睡热就被人拖来了龙山,这两人一个昏迷一个半身是血。
李平川也有他为医的气性,说道:“倒是死不了。”
云乔心里一惊,也不管什么礼不礼了,赶紧说道:“要如何的药材都同我说,我都替您拿来。”
李平川早已经被傅景然那个痴情种气飞了,他淡道:“仙灵草,我要那个。”
“什么?”云乔没听清楚。
李平川瞥眼就看到了在外头探头探脑的画眉,对云乔笑道:“现今最灵妙的药便是夫人您去陪陪他。”
“啊?”
云乔憋红了脸,“你胡说!”
“我如何胡说了?他本就失血过多,若是再生气遇着个气血上涌,那可不是加重病情?”
李平川胡诌八扯的功夫手到擒来,偏偏遇着个病急乱投医的云乔。她当真信了几分,丢下一句“多谢神医”后就回去寻傅景然。
她一撩开帘子就看见傅景然正在把玩什么东西,又在见到自己之后把那东西收到了背后。
傅景然盯着云乔看了很久,问道:“你来做什么?”
云乔自然不能说是有些担心他才来的,说道:“李平川叫我来的。”
傅景然:······
“哦。”
空气倏然冷了几分。
云乔接着道:“也有些担心你······毕竟若不是你······谢谢你。”
傅景然偏过来一些脸,“嗯?”
“待会我同你上药。”云乔豁出去了。
“你好生休息。”
这拒绝来得猝不及防,云乔问道:“为何?”
傅景然坐在小几上,云乔为了好同他说话微微屈身,四目相对之时傅景然将偏开,道:“你身子本就不及他人强健,才醒就奔波至于此刻。”
“可我并不觉得累。”
云乔说得笃定,傅景然有那么一刻觉得云乔当真关切。
李平川离京也不算是一无所获,他从家中古籍药书中寻得了只言片语记载。这毒平日里并不会显现,甚至少量服用还能叫身体强健,是故太医从未查出这毒素的存在。
小时云乔还是有云将军和云夫人护在身边的。
傅景然猜测,这毒大抵是当初她流浪在外时种入她身子中的。
傅景然叹气,“可是伤口有些大,会吓着你。”
“那我不怕。”
傅景然愈是推拒,云乔便愈是害怕,不觉又红了眼眶,道:“你总当我没心没肺么?”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