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 Bean突然想起了Arawn的“死亡”,Legolas审讯时那瞬息间的古怪言语——一股铺天盖地的刺骨寒意向他袭来,顷刻间将所有思绪凝为冻土。
他感受到了夹杂着无数复杂情感的恐惧,像一把冰凉的,贴在颈间的刀——下一秒就会夺人性命。
他想要逃走。
他无路可逃。
某日夜里被绑起来的时候Boromir根本没有任何意识,等到他清醒过来,或是说被清醒过来时,眼前只有灼目的耀眼白光。男子试着起身,方才意识到自己被完全束缚在了一张医用躺椅上——那种不论是大医院还是地下黑市都十分常见的手术用躺椅,唯一不同的是其上现在绑满了由铁铆钉固定的皮带,搭扣被设计在了椅子背面。Boromir竭力挣扎,最后只得把余下的力气省在了一声叹息里。
没有人来,什么也没有发生——直到本应用作于消防系统的吊顶喷淋花洒突然打开,蔓延下来的水雾没顶般笼罩了整个房间,麻醉剂的刺鼻味道瞬间盈满了Boromir的鼻腔,前法医先生连屏住呼吸都懒得:这个麻醉剂含量,任何抵抗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再醒来时出乎意料地发现自己正躺在监狱被单上满是污渍的铁板床上,早晨的温和阳光透过窗户间的铁质栏杆映射下一道道橙黄光斑,昨晚发生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梦。
透过窄窗,Boromir看见了数辆离开Mordor的囚车,监狱巨大的,已然生锈了的铁门缓缓打开,无人知道其上载了谁人。
Legolas身上显然有着Bloom家留下的那高雅气质与贵族血统,Fordor自度若是Aragorn在此,两人定会不是同一个饮茶的样子。年轻警探小口啜着杯中红茗,硬生生将随意搭配的松散白色衬衫与长裤穿出了晚礼燕尾服的样子,小少爷可确信那人腕间的铂金手表自己曾在另一位警探先生的手上见过,Legolas将茶杯放回到银勺旁边,偏头向Frodo微微一笑。
“真是麻烦您了,Mr. Frodor。这次来是因为有不少关于您父亲的问题还在困扰我,希望你要是不介意,就把它当作是结案后的复审吧。”
“自然不介意,”男孩将手里还剩一半的小蛋糕放回桌上:“你问吧,Mr. Bloom。”
“关于‘孤山’,你知道多少?”
“Mr. Bloom是默认我知道些什么了?”
“……并不,只是我感觉,Aragorn在向我隐瞒什么。”
Fordo看着一缕阳光柔和地映上那人的侧颜,沉默片刻,起身像正着礼服一般拢了拢披在最外层的睡袍衣襟:“我带您去看一眼吧。”
Aragorn将与孤山有关的所有档案规规整整地摆在了红木桌上,双手合十抵住布满胡茬的下颚,昏暗光线下浅灰色的双瞳沉默地审视着白底黑字的一份份文档,最后拿起其中一张资料,向后仰去倒上椅背。
那是Thoirn在警方留档的个人资料。年轻的代理Captain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去够桌上的黑色座机。Sam接到电话时正在市里采买食材,从代理Captain那里得知Baggins府上的电话没人接后,立即拨通了Master Frodo的手机。
已关机。
管家先生倏忽间心生不安,立即开车疾驰回府。
“你确定是这里?”
Legolas站在Mordor Prison的监狱围墙脚下,四处各类杂草丛生,泥土松软,显然是不会有人到访的地方。围墙底部的水泥基石已然因年久失修而gui裂开来,露出其中的砖石痕迹,铁质围墙栅栏锈迹斑斑,原先刷的黑色清漆早已脱落得干干净净,Fordo伸手握住摇晃几下,又掉下了几片铁屑——Legolas拍着肩膀上的碎片哭笑不得,伸手拦住了小少爷试图拆围栏的动作:“我们翻过去就行了。”
事实证明那并非是上上之策,好不容易潜入了Mordor Prison的通风管道后,Legolas看着满手擦也擦不掉的铁锈痕迹与像血腥味一般的锈味,轻轻叹了口气。
Fordor对空无一人的一个个房间表达出了极度的困惑,那些非法且大多不知用途的医疗器械摆在空无一人的巨大房间中,正当两人以为这里作为记载在Thorin笔记本上众多实验地点的其中之一已经废弃,打算先行离开时,突然听闻了两道正在对话的人声。
“全都撤出的那么突然……危险……”
“……最后一个……放回去了……”
听不真切。Legolas试着凑近了些许,将手放上通风管道的铁质百叶窗口,突然不知是因接合处老旧生锈还是这多日来的消极怠工增加了Bloom警探的体重,随着一声巨响,百叶窗口脱落掉了下去。
警报声顷刻间响彻了整个地下实验室。
After the Gunsh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