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虽说被封印,然而实力依旧不可小觑,总有人把鲛人的存在口口相传,那些人找到他,三皇子也乐于从他们那儿抽取一些东西巩固自己的力量。
从前江景止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从未阻止,这次动到自己头上了才来料理一番,哪知才到此处,便借口累了一头扎进床褥人事不知了。
言歌坐在床边,知道江景止目前虽说是睡着,却对外界存有感应,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只能偷偷的叹气。
主人近两年似乎更嗜睡了。
思量间,被言歌挂在窗外的咸鱼突然碰撞出声,奇怪的是那声音并不像咸鱼碰撞,倒像是放了串风铃,风一吹叮当作响。
言歌一顿,将床幔放下绕出屏风,一盏茶还没入口,敲门声就响起了。
言歌不动声色,门外的人见无人开门,犹豫了一会儿开口。
“言姑娘可在?我家主人有请。”
言歌没答话,心里对他家主人嗤之以鼻。
既有求于人,这副姿态未免诚意太低。
门外人见迟迟无人理会,思量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言歌从窗口望下去,客栈门口人来人往,然而言歌一眼就在人群中望中了一个青年。
那人脊背直挺,与周围食客放松的状态相比实在扎眼。
那人脚步一顿蓦然回头,与言歌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言歌眼前一亮。
好一个周正的小郎君!剑眉星目,气势挺拔,言歌觉得自己若是个艳鬼,此刻定然把持不住扑了上去。
她冲着那人勾了勾唇角,那人转了身子过来,抱拳弯腰,礼数周全。
见此,言歌倒是有些可惜刚才没开门仔细瞧瞧了。
“口水擦擦。”
言歌搭着窗沿的手一抖,不动声色地关了窗户。
“主人惯会说笑。”
江景止竟不知何时已然醒来,此刻正怏着一双眼喝茶。
这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矜贵,喝茶也是尤为挑剔,那茶刚入了口,也不知品出了个什么滋味儿,剑眉一皱,没等言歌阻止就转头呸地吐了出来,回头还颇为嫌弃地数落言歌。
“你啊……“
“是是是,”言歌自觉地接过话。“是婢子没有品位,早知主人醒了要喝茶也不知备上,该罚该罚。”
言歌说着,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包裹,淅淅索索一通翻找,真叫她找出茶包来。
言歌自己向来是无所谓的,吃食于她不过走个过场,只是江景止是个嘴刁的,言歌也就养成了习惯,从家里出来总是带着江景止惯喝的茶,这不就用上了。
言歌将壶里的水换了,重新泡了茶后恭恭敬敬地递到江景止面前。
“主人请。”
她做这些的时候江景止一直怏怏地看着,许是刚睡醒,那双桃花眼还有点勾人的殷红。
他接了茶先是闻一闻,确认味道是自己常喝的,这才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起来。
言歌不敢多言,只是分外疑惑,人都说桃花眼是多情眼,这么多年她看了又看也是没看出那情用在哪儿了。
江景止捧着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总算从这场昏睡中彻底缓过神,他视线一转就看到了被言歌关着的窗。
“窗子打开吧,当我是瞎的不成。”
言歌摸了摸鼻子悻悻地又把窗户支开,五根咸鱼无处可避。
江景止只觉自己眼睛都被刺痛了。
“日后再弄这种东西,不要打着我的名号。”
言歌乖巧点头。
江景止行于世间没想隐藏过踪迹,久而久之,有点门道的人都知道有这么号人物,不知底细,但知道是个大人物,总有人求上门。
江景止烦了,足足有十年不曾入世,还是言歌无聊想了个法子,放出几个特殊铃铛,若主人在附近铃铛自响,持铃铛者才可上门。
那铃铛感应的自然不是主人本身,而是窗外挂着的那串。
外界因这几个铃铛争了个怎样的腥风血雨言歌并不考虑,倒是自己偶尔入世几次,打着主人的幌子见识了不少奇闻异事。
那串咸鱼不是真身,完全是言歌的恶趣味。
江景止实在想不通,甚至有些质疑自己,整整一百年,她究竟为何半分文雅也没学会?
他放弃多言,只让言歌摘了那咸鱼。
话归正题。
“此处有异?”
言歌点点头。
她虽贪玩,那铃铛却也不是随意放的。
“先前我在集市闻到些兵戈之气。”
她放出铃铛,本想着引那兵戈的主人上门,没成想来的是个眼生的。
江景止的手一下一下点在桌子上。
言歌与兵刃间自有感应,这些年他的宝库多了那么多灵器也是多亏了她。
“可是那柄长-枪?”
言歌摇摇头。
“那长-枪虽说杀伐之气较重,但秉性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