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大人心甚慰,总算是没有白白扶持培养,皇帝这颗小苗儿终于开始成长了。
于是他也不吱声,就看着池弘方跟江逢二人和摄政王那一伙开杠。反正这是朝堂,只动口不动手,放眼这临安城,论嘴皮子功夫,只怕除了夜家那几位,还真没人比得过池弘方。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任务,这不是在监督着摄政王呢么!但凡摄政王有要开口的意思,右相大人都会说上一句:“王爷,让他们闹去吧,咱们看看得了,丢不起那个人。”
摄政王让他给堵的,就觉得自己但凡多说一句话,就是丢人丢大发了。
于是只能忍着火,一言不发。
但他的一言不发被池弘方给看着了,池弘方就跟与他对骂的那伙人说:“瞅瞅你们一个个的,为着个六殿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劲儿,给谁看呢?六殿下六殿下没在这儿,摄政王摄政王不吱声,你们上窜下跳的有劲吗?谁感激你们啊?没准儿心里还得骂你们几句傻叉!”
那些人立即就怼回去:“右相不也没吱声?”
池弘方回得理所当然:“人家吱声干什么?各为其主,我为的是皇上,为何要右相大人吱声?可不像你们,你们为的是六殿下,六殿下如今又摆明了是摄政王保着的,所以你看——”他一摊手,“傻叉还是你们傻叉。”
对立那伙人气的啊,就想说你为的是皇上,可人家皇上也没吱声啊!但这话不能说啊!虽然他们打从心里头瞧不起这小皇帝,认为他干啥啥不行,怂包第一名。但人家毕竟还是皇帝,是帝尊大人亲指的,而且还是帝尊大人的徒弟,帝后娘娘的干弟弟。
这个身份就有点儿特殊和复杂,所以这些人也不敢明着把皇上怎么怎么样。
池弘方把他们给怼了个满头包,到最后谁也不想再说话了。憋气!
池弘方吵赢了,很是得意,还拱拱手对那伙人说:“咱们这都是为朝廷办事,对事不对人,所以出了这承光殿,该怎么处还怎么处,你们要是记仇,那可就让人笑话了。”
那些人还能说什么,除了忍气吞声啥都干不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了,右相就又把话接了过来:“皇上以为,微臣的提议如何?”
摄政王见他又说话,于是也开口了:“右相大人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嗯?”右相看了他一眼,“摄政王何出此言?难不成六殿下无故不上朝,在您看来都算不得过错了?皇上仁厚,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只想着兄友弟恭,即使六殿下是先皇嫡子,又得无数朝臣大力支持,他却依然没有避讳,依然将重要的国政交托于他。
可现在的问题是,六殿下他自己不乐意啊!难不成摄政王的意思是,即使六殿下连朝都不来上了,该给的职位也还得给,该交的差事也还得交?哼,摄政王,本相不是二品府尹,也不是六部尚书,本相是当朝右丞,摄政王若真要与本相好好论论,那咱们就好好论!”
右相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那声音也不比池弘方小多少了。摄政王有心跟他争论一番,可权青隐这个事儿干的,实在是让他想争也没什么话可争。
毕竟人家右相说得没错啊,皇上该给你的都给你了,是你自己不来上朝,三请四催也不来,整天就知道围着夜家那个女人转,这还让他怎么替他争?
摄政王此刻心里已经把那个儿子毒打了八百回,就想着赶紧散了朝,他一定要亲自去趟肃王府,打人给打到卧床半月,看他还怎么去周着那个女人。
见摄政王不说话,权青城心里很是高兴,不管是右相还是池弘方还是江逢,这一场朝会都让他觉得特别过瘾。于是他对右相说:“爱卿的提议,朕准了。即日起,卸去肃王所有朝务,只留爵位与俸禄,朕那皇兄既然想做个富贵散人,那便随了他吧!”
以右相为首的一众人等,立即跪地:“皇上圣明!”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这个局面已经无可挽回了,便只得也跟着跪了下来,不情不愿地附和道:“皇上圣明!”
权青城点点头,“众爱卿若无事,今日朝会便散了吧!”说完,也不等爱卿们到底还有没有事,起身就走。
摄政王见他走了,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干脆一拂袖,也走了。
有几个六殿下那一派的见他走了,赶紧就追了上去,小声问道:“王爷,怎么办啊?”
摄政王憋了一肚子火全发他们身上了——“怎么办?你们问本王怎么办?那还不如问问你们自己!有这个问怎么办的工夫,你们去把他给找回来,把他绑来上朝,不要只知道跟本王问怎么办怎么办!本王把梯子都给他递到眼巴前儿了,他自己不往上爬,我有何办法?”
“摄政王想让六殿下往哪儿爬啊?”江逢在他身后突然来了一句,“往皇位上爬吗?”
摄政王回头瞪向江逢:“江尚书,这话可是你说的,本王什么都没说。”
“摄政王是没说,所以我后面那一句也就是个猜测,到底往哪爬,这不等着您解惑呢么!”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