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千户就说:“没准儿当初就是冲着夜家的兵权去的。老将军和大将军在时,他没机会,这不,两位将军一走,你们看,咱们兜兜转转,到底不还是落到他手了么!”
“嘶!”周仁和指挥使齐齐倒吸一口冷气,互相看了一眼,就觉得这特么很有可能是个大~Yin谋啊!皇家的孩子果然都是深藏不露,都不白给啊!
夜清瞳看着这伙人嘀嘀咕咕地,还时不时地看自己一眼,那眼神一看就不善,怎么理解都像是在骂她。她就有点儿不乐意,撸了袖子就要去跟他们理论,被权青允一把给薅回来了。
“他们说一会儿就散了,你别去惹事。至于为何人家面色不善,还不是因为你一个小姑娘非得往军营这边凑合吗?军中有规矩,女子不得入军营,而且千百年来还有个民间说法,说女子入军营晦气,会打败仗的。所以虽说你住在营外,他们依然不欢迎你。”
“怎么就晦气了?”夜清瞳的声音突然扬了起来,“有本事你们别设红帐啊!有本事你们把红帐里的姑娘都给放出去啊!自己乐呵的时候就没说法了,这会儿上我这儿来找规矩,咋那么双标呢?”
权青允真是一脑门子官司,“什么叫双标?”
“双标就是双重标准,就是说他们对自己一个标准,对别人又一个标准。”
副将那些人被夜清瞳给说得均是老脸一红,下意识地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那正是红帐所在的方向,军中设红帐也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毕竟营里多是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总拘着不让尽人道那也不是个事儿,再憋出个好歹来也影响行军。
于是就默许军中设上那么几处红账,但必须都是城里花楼的姑娘过来侍候,绝不可辱良家女子。且就算是花楼里的姑娘过来,那也得人家乐意、自愿,还得给钱。
但即便是这样,花楼里的姑娘多半也是不愿意过来的,即使给再多的钱她们也不想来。
因为营里的这些男人太凶猛了,人也太多了,她们在红帐里住上十天半个月,回去最少两个月都不能开工,且得好好养上一段时间。从前甚至还有人直接死在了红帐,很是凄惨。
所以花楼的老鸨们宁愿不赚营里这份钱,也不愿意把姑娘往红帐里送,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就找那种年老色衰的,或是怎么捧都不红,放在家里也赚不了几个银子的送去。
夜家军也不是不尽人情的,红帐该设也得设,但不设多,就三顶。
花楼的姑娘该来还是来,但一天最多接待两人。而且好吃好喝供着,绝不让多受一点苦。
自从夜家军立了这规矩,花楼的姑娘就愿意来了,且听说夜家军如今归入三殿下麾下,就在京郊扎营,那老鸨居然主动上门问军爷们需不需要服务。
可惜夜家军特别忙,天天练兵,一会儿变换个阵法,一会儿又变换个阵法,就算休息的时候,将士们也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研究怎么能鼓捣出来新的阵法。
这人一忙起来了,就顾不上别的,红帐不红帐的,虽然摆在那里,却还真没有人惦记。
起初权青允也试着请了两个姑娘到红帐里去住些日子,结果那两个姑娘还真的就是住些日子,天天吃吃喝喝,也不用待客,一个月下来居然都给养胖了。
那之后,权青允就再没动过往红帐里请人的心思。毕竟夜家军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这会儿听夜清瞳嚷嚷起红帐,周仁就跟权青允说:“请将军把红帐撤了吧!咱们不用。”
权青允点点头,吩咐下去,即刻就撤。
夜清瞳撇撇嘴,“打肿脸充胖子,撤了容易,再搭起来可就难了。明儿我就叫人把这消息传扬出去,说你们这支队伍真是好样的,连红帐都不需要,请皇上嘉奖。到时候木已成舟,你们不想忍着也得忍着,因为再把红帐搭起来,那可就是欺君了。”
周仁当时就想问夜清瞳,你是夜家的人吗?你不拆夜家的台心里难受是吧?
但他不想跟小姑娘对话,于是就问权青允:“将军之前不是说,夜家二小姐如今一门心思专研兵法,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招人烦了么?这怎么……呵呵,看起来跟从前也没两样。”
权青允也挺郁闷的,但也不得不给夜清瞳解围:“就是嘴贫了点儿,话密了些,心眼还是好的,慢慢接触下来你们就明白了。而且本将军说句公道话,刚刚是你们先出言不逊,什么女德什么勾勾搭搭,用这样难听的话来说夜老将军的孙女、夜大将军的女儿,几位,可有想过两位将军泉下有知,该作何感想?”
一番话,把那些人给说得面红耳赤,当即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份了。赶紧上前来跟夜清瞳道歉,并且说自己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请二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夜清瞳点点头,也好脾气地道:“既然诸位叔伯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能太计较。此番我到这边来的确有些不妥,但事急从权的道理想必诸位也都懂,如今朝中是个什么局势,大家心里也都明白。我们家四妹妹临走时,把一大摊子事儿都托付给了我们,并且嘱咐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