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往上看,天上Yin云散开,多日不见的太阳终于又露出头来。
一瞬间万丈光芒倾泻而下,许久不见的暖意重新覆盖在她身上。她好像看到师离渊正在对她说话,说这天下,他总算是保住了。
她便不开心地质问他:“你保住了天下,那今后谁来保护我?”
话说完,眼前彻底一黑,人摔倒在地……
再醒来时,又是在海仙镇申府那间熟悉的屋子里。有一个人正坐在榻边看着她,见她醒了就高兴地叫她:“杳杳,杳杳。”
她恍惚了,就以为先前那些经历只是一场梦。根本没有大妖出海,也没有师离渊化作石柱去补了海阵的空缺。她还是在申府里睡觉,等着申二老爷去用八字做庚贴,换婚书。
肖酒是来找她商议对策的,他们得逃出去,到无岸海边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说是梦吧,梦又太真实了,这就让她想起前世慕惊语总说自己偶尔会做梦,梦到一些即将发生的、不好的事情,然后她就会根据梦里的预示提前做出应对。
难不成这种特异功能也传给她了?
她抬起手按向自己的心口,就觉得一颗心砰砰砰跳得实在霸道,可见梦里发生的事情有多么可怕。师离渊都没有办法要以身殉海,那大妖也太厉害了。
她坐了起来,一把抓住面前的肖酒,盯了一会儿,然后就动手去扯他的脸皮。
权青繁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躲了一下,然后问她:“你干什么?”
夜温言神叨叨地说:“别装了,我知道你用了人皮面具,你根本不是叫肖酒,你姓权对吧?你是北齐国的五殿下,当今皇上的五哥。所以你也是认得我的,知道我根本不叫什么杳杳,而是叫夜温言,是一品将军府的四小姐。”
权青繁一愣,怎么又扯到这个事儿上了?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只见夜温言又道:“行了别装了,这些日子在申家装我哥哥,我也算是让你占着便宜了,如今身份被揭穿,你也就别戴这人皮面具,更别在我跟前装傻充愣。”
她说着话就还要去撕他的脸,权青繁赶紧又躲,同时也道:“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行吗?这面具我戴着又不是为了防你,是防别人的。我好歹是个王爷,常年行走在外面,万一行踪暴露被人瞧了出来,我自己的人身安全也没有保证啊!”
夜温言想想也是,便没有再坚持去撕他的人皮面具,而是认认真真地问他:“肖酒,你信不信我?”
权青繁觉得也是有趣,明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这丫头还是叫他肖酒,想来是肖酒这个名字更得人心。于是便也认了,点点头说:“你是我妹子,自然是信的。”
夜温言往他身上拍了一把,“妹子个屁,占便宜没够是吧?行了,既然信我,那你就好好听我说话。我跟你说,我刚刚做了个梦,很可怕,但是却很真实。你不要以为它只是一个梦,很多时候梦都是后续事件的提前预知。我既能被帝尊大人相中许为帝后,就一定有我与平常人不同的本事,你姑且把做梦也当做我的一个本事吧!”
权青繁隐隐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就听夜温言继续道:“我刚刚梦到大妖出海了,帝尊大人在海面上与它对战,起了比城墙还高的水幕,还有一个很大的漩涡。连日来的大风雪是因为大妖在海底改变了海阵,还毁坏了一根撑海石柱。那石柱也是海阵的组成部分,一旦毁坏无法修复。这场大风雪压制了帝尊的灵力施展,以至于他如今只剩下两成灵力可以使用,自然对付不过那吃了四百年活人rou的大妖。所以,帝尊为了保这个天下,以身殉海,化为石柱,代替了被毁掉的那部分海阵。”
她怕权青繁听不明白,又解释道:“你知道大妖吗?无岸海海底镇着一只大妖,是个在四百多年前化过人形的妖兽。原本那妖兽被镇压在无岸海底万无一失,但是没想到无岸海下面用来支撑海阵运转的灵气,不能被人类修灵者使用,却能被妖兽使用。再加上它吃了四百年的活人rou,如今修为大增,帝尊不是它的对手了。
申家,对,活人就是申家提供的,申家那些死去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送去给大妖吃了。所以申家就是个王八蛋,咱们一定得想办法把申家人给灭了!”
她说到申家时,咬牙切齿,全身都在打哆嗦。权青繁赶紧按上她的肩,示意她冷静下来。
但夜温言没办法冷静,她告诉权青繁:“来不及了,咱们得赶紧逃出去,师离渊现在八成已经到了无岸海,我们得尽快往海边赶,晚了就拦不住他了。肖酒,我不能失去师离渊,北齐也不能失去帝尊大人。一旦他出了事,那么其它国家一定会趁北齐有病要北齐的命,权青城才做皇帝不到一年,他稳不住的。”
权青繁懂了,原来这丫头把一切都当成了一场梦,她以为那些事是根本都没有发生过的,以为自己还在申府里等着申暮阳换婚书办婚典,她以为自己做了可以预知未来的梦……
可是,“傻姑娘,这世上哪里有预知未来的梦。”
“嗯?”夜温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