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言握握拳,“好,你等它回来的,我二话不说先蒸一锅,蒸服了才算完!”
说完,又长长地叹了一声,“其实我本想跟它说,如果能助我完成此事,将封昭莲平平安安地找回来,将来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它渡劫化为人形。我不知从前你师尊敢不敢说这样的话,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只是它没给我那个机会,走得太快了。
师离渊,我灵力能使的时辰不多,咱们尽快布下聚灵阵,然后挪移到赤云城。不管到了那边你还有没有灵力可用,至少我们距离无岸海能更近一些。”
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也不怎么的,忽然就很伤感。就好像日子一下又变回到从前他一人修炼的岁月,或是一人坐在炎华殿里,望着大殿上方的夜明珠发呆的日子。
可明明他的小姑娘就在眼前啊,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他去拉她的手,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化为一声轻叹,抚了抚她的头道:“数百年前,有一次我师尊喝多了凡人酿的酒,酩酊大醉。醉了之后就跟我说,人有多大能力,就要承担多大责任。老天爷不是平白无故就给谁一身本事的,得了那些本事的人,也不是为了纵横天下,花天酒地。他比别人得的多,付出的就也要多,正如世人称他为天尊,那么等到有一天人间浩劫,他这个天尊就得用命去补天地的窟窿。
你不知道,我师尊那人一向桀骜不驯,他不喝多是说不出这些话的。平时的他几乎瞧不起任何人,也瞧不起这天下。我曾一度以为他只管自己活得恣意潇洒,根本不可能多管任何闲事。却不知原来在他心中,早已经把天下当做己任,时刻铭记着。
阿言,我其实也不愿多管闲事,我甚至都活够了。管这世间事如何演变,天灾也好,人祸也罢,都与我无关。可是有些事它就是刻在骨子里的,说不管,等事到临头,却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拯救人类于危难之中。就像你我初遇时,我拼了全身九成灵力去平定无岸海大啸。
阿言,我知你也是如此,所以我没法劝你,何况你还有血海深仇等着去报。
便只能陪着你一起,无论冲锋陷阵,还是岁月静好。”
只愿天道能怜惜我二人,也怜惜受了几百年短命之苦的人类。
临安城。
大雪没有放过这片大陆的任何一个地方,就连北齐国都临安城也被连日风雪盖住。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没有人敢轻易出门。只除了每日早朝的大臣,还有出门扫雪的官差。
权青城刚结束了这一日的早朝,有了帝尊的制约,摄政王权计总算是不再在朝堂上给他下绊子,也不再有针对性地驳回他的提议,偶尔也能尽心为他谋划朝局。
只是对于这场大风雪,纵是老谋深算的摄政王,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什么主意都没出。
今日午膳是在虞太后宫里用的,自从李太后变为李太妃,后宫中就只剩下一位太后了,再加上权青城在宫宴上被帝尊收为入室弟子,虞太后也愈发的被人们重视。
宫中禁军不间断地扫雪,纵是这样,权青城来的路上还是滑了两回,好在没有摔倒。
虞太后劝他:“雪大就不要过来了,我这边也没有什么事等着你来处理,何必顶着风雪顿顿到这边来用膳?长信宫的饭还能比你那承光殿好吃?”
权青城嘿嘿笑了一会儿,说:“我这不是想来陪陪母后么!六月下雪,怕母后害怕。”
“你这到底是来陪哀家,还是想来陪坠儿?”她说着话,一把将站在身后的坠儿给拽上前来,“晌午哀家不饿,你俩吃,哀家正在缝冬衣,要紧着点时辰,早点缝完了早点给你穿。”
权青城脸一红,“母后,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是来陪您用膳的。”
宫女从文听到这话就笑了,“行了皇上,长信宫又没外人,您就认了也没人笑话您。再说,从前坠儿姑娘不在宫里时,也没见您往长信宫跑得这么勤快。现在坠儿姑娘来了,您倒好,一天来两趟,刮风下雪也没拦住您,这不是此地无银么。快去用膳吧,一会儿该凉了。”
说完,还推了坠儿一把,弄得坠儿好生尴尬。
打从夜温言离开临安城,她就进宫了,虽说夜温言没让她直接住到宫里来,但是她觉得,小姐既然说了把她留下来,就是为了让她看住权青城,让权青城在成长的过程中不至于失了本心,同时也让她时不时地给权青城出出主意,帮他一把。
她虽然不明白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给皇上出什么主意,但这几日皇上总来,每每说起这场大风雪,她倒觉得自己还真能插上几句话。
就好比现在,权青城摘了斗篷坐到桌前,冲她招手,喊她快点过来用膳。她就跟权青城说:“你每天往长信宫跑两回,说好听了是您有孝心,惦记太后娘娘。但也免不了有人会说您瞎折腾,这种天气还带着大队的宫人外出。听说昨儿个有一位宫人摔断了腿,如果不是你总想着往这边来,他的腿能断吗?宫人也是人,不能因为他们身份低下,就狠命的用。
权青城,你得学着去替别人考虑,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