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魇”忍不住有些癫狂地抬起头,双目圆睁着看向言吴,模样瞧着十分骇人:“你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言吴率性地耸耸肩,瘪了瘪嘴,用一股十分欠揍的语气开口:“无可奉告。”
“魇”彻底恼怒了起来,可她当下又没有什么办法,只得自言自语地开口:“‘殿尊’特地嘱咐过我,一定要小心行事,怎得会被你发现呢?我明明将程朗单独带走后,这才取出他体内‘Jing器’的,怎么可能会露出马脚?难不成是他身上的痕迹吗?不可能不可能!只是这么一点痕迹,怎么可能让你知道这么多!”
也就是在“魇”自言自语之际,言吴等人悄无声息地从她口中得知了这些关键词。
一,殿尊;二,取出他体内的“Jing器”;三,有特定的痕迹。
可言吴也只是先将这些信息在心中牢牢记下,准备等事后再细细思量。如今,最重要的,自然是看看能不能从她口中在诈出些什么来。于是,言吴冷笑一声:“哼!人在做,天在看。只要你做了,就不可能不会被人发现!你都杀了‘如山’的亲儿子了,这会又在装腔作势!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什么亲儿子!”“魇”听了这话,恼怒地朝着言吴挥手,“你以为我愿意吗?要不是……”
说到这,“魇”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忍不住痛苦地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她整个人半蹲了下来,脑袋埋在臂弯里——想不到,一贯对外冷淡疏离的她,居然也会有着如此脆弱的一面。
可是,为什么呢?仅仅因为他们发现了她的痕迹吗?
言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什么!
于是,他继续咄咄逼人:“要不是什么?要不是因为长生殿吗?是长生殿逼你做的这一切吗?”
一连串的发问,连带着言吴自己也随之激动了起来,语调也不禁随之抬高,到了后面甚至有些声嘶力竭。
“魇”似乎被他这一连串的发问给震慑住了,呆呆地半蹲在地上,就此沉默,不再说一句话。
情况就此陷入了僵局,他们似乎再也不能从她口中探听到什么了。
可这时,一直站在言吴身后默默听着的金念昔,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方才“魇”话语之后的潜台词。于是,她激动地快走几步,在“魇”的面前站定,满面寒霜地开口:“难道,程朗不是师父的亲生儿子?”
这一猜想实在是天马行空,就连言吴和一直沉默的“离”也忍不住紧盯住了她。
怎么可能?!
可金念昔并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猜想:“我记得‘眼镜’之前曾查出来过,师父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是忽然有了一个神秘儿子,把他秘密地养在了身边,从没有对外说过。而且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魇’也是突然离开特案组的,师父突然继任了特案组组长的位置!”
“没错!我记得有这回事!”言吴闻言点点头,他也想起这茬来了。
这下,连“离”也有些被说动了,忍不住开口:“难不成……”
“如果,那时候,她……”金念昔抬手指向“魇”,虽然有些犹豫,可还是说了出来,“忽然怀孕,只能赶紧卸任。然后等到生下程朗后,又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份,没办法将他养在身边的话,那就只能将程朗送给师父了!”
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是,这未免也太魔幻了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魇”,而她居然也随之站了起来。
此刻,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淡神色,这种表情,似乎是上位者才具备的。
她站起身,眼神落在他们身后的虚空,脸上像是戴了一张冰冷的面具,看不出丝毫的表情:“既然你们都已经猜到了,那就没什么好瞒的了!没错,程朗就是我的儿子!”
所有人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还真被金念昔猜中了!
可是,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程朗是她的亲生儿子,可她居然亲手杀了她的亲生儿子?她疯了吗?她是为了长生殿,才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疯了,疯了,彻底地疯了!
一个人居然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
虽然只有接触得不多,可言吴等人还是很清楚,她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冷漠无情到如此地步!是个人都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吧?
这样想来,她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杀,一个曾经和她有救、被她亲手调|教起来的“如山”又算得了什么呢?
金念昔不禁觉得身上有些发冷,连带着嘴巴里的牙齿似乎都上下打起架来。
一段时间内,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还在此地盘桓不去的鬼气,正在半空中缓缓地流动着,像是一浪又一浪的汹涌chao水。
“魇”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脸上绽出前所未有的冷笑来:“既然你们已经都知道了,那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