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还觉得他身世可怜,说的话又有理有据,有些可信呢!
结果,他分明就是在拿她开涮、为自己开罪脱身!
想到这,金念昔忍不住冷笑连连:好好好,言吴,给我等着!
***
言吴出了珠幽院的大门,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心情颇好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刚才自己虽然确实费了不少口舌,可好歹是将自己从这次的事情里摘出去了。就算那宫使有意从中作梗、暗中下套,可他也已经第一时间和金念昔沟通好了,自然也能轻松脱困!
想到这,言吴的口哨声都随之打了个花哨的转儿。
有了这个做底,他终于可以继续一心追查当年父母的悬案了。
既然心情不错,言吴决定今天早点去酒吧——所有的危机都解除了,他只觉得自己如今全身上下似乎都被阳光沐浴着,自然得好好生活,积极向上了!
于是,才是傍晚六点,言吴就来到了酒吧,督促着手下的人早早开始准备一天的营业。
可言吴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是那宫使的气息!他来这干什么?!
言吴一脸不爽地进了包厢,果不其然,见到了那人。
“听说你今天去珠幽院了?”宫使开门见山。
言吴认定他又是来装腔作势的,也懒得理他,径直斜靠在一旁的座位上,然后抬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兀自点上。
宫使见他不理自己,也不气恼,只是自顾自说着话:“你还动手杀了我的部下,那可是我最得力的干将!”
言吴将口中的烟缓缓吐出,眼看着那烟缓缓地升空,飘散,完全没有将宫使放在眼里,一副能奈我何的欠揍模样。
宫使冷笑起来,一贯平静的那张鬼画符白纸,也随之哗啦作响起来。
“部下的事我可以暂且作罢,”宫使继续自顾自说着,“不过,你不会真以为,你去和那个女娃娃交代了些什么,就能轻易获得她的信任了吧?”
一根烟抽完了,言吴随意地将它丢在脚边,然后抬脚将它碾了又碾。
“你来这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屁话吗?”言吴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那我就不奉陪了!”
宫使“桀桀”地笑了起来,声音像是暗夜里独自嚎叫的枭禽,令人有些不寒而栗:“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言吴忽然觉得自己的双腿迈不动了,转头一看,只见在宫使的身下,无数棕色的气息,像是白纸上晕染开的墨水一般,已经快速地向四周蔓延开。而那些气息像是数支手臂,牢牢禁锢住了他的双腿。
言吴有些气恼,话语不善:“怎么?想动手?”
说着,他冷哼一声,在他的右手手掌上,一柄尖刀快速成型。
气势如虹,生生震开了那些控制住他双腿的气息。
就在这时,宫使脸上那张白纸上的鬼画符忽然扭曲抽动了起来,随之变换成了另一副模样,可还是一如既往地鬼画符。同时,他还伸出一只手来,那是一只骨瘦如柴的手,完全就是皮包骨头。他将那只手悄然握紧,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这下,那些气息彻底凝固成了数十柄尖利的毒针,根根直指他全身,将他周身围得密不透风。只要言吴敢轻举妄动一下,就会在下一瞬彻底变成一个浑身窟窿的筛子。
“放心,我不会动手的。”宫使轻笑起来,“正面对刚,不过是莽夫的行径;四两拨千斤,才有艺术家的美感。我不过是想让你听完。”
言吴冷着张脸:“有屁快放!”
“那女娃娃可鬼灵Jing得很,所以我故意留了她一条性命,然后特地给你织了一张网。”宫使话语得意,仿佛对于自己的行为十分满意,“谁让你那么不听话,不肯配合呢?也该让你长点教训了!”
言吴猛然转头看向他,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妙:“什么意思?”
宫使却不愿再多言了。
他站起身来,硕大的深棕色斗篷微微抖动,那些凝固成毒针的气息瞬间消解,极快地钻回了他的斗篷内。
“越多的挣扎只会引来越多的纠缠,苍蝇,只配拥有被蜘蛛吞食的命运。”
说完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宫使彻底化为一团烟雾离去了。
言吴反复思考着他的这番话,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不禁隐隐有些担心。
难道他早就已经算到他会去找金念昔主动投诚?还是,他压根就不怕他去向金念昔投诚?那他的这份自信是哪来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教训他不配合吗?还是为了逼迫他站队?
言吴不得而知。
***
就在前一个小时,金念昔收到了一封信,一封专门寄给她的信。
金念昔觉得有些奇怪,这年代了,互联网已经普及到这种程度了,谁还会写什么信啊!又不是嵬山特殊法庭,每次一有事就给他们寄信!更何况,这封信还是专门寄给她的,那就愈发显得反常了。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已经举目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