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笛惊讶,“他是回去休假还是调岗了?”
“据说是回总部述职,之后会怎么样还没定,反正和我们关系不大了……”
吴笛嘴上应和着,显得和海lun一样高兴,心头的不安却终难彻底消除,卡尔来三江时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令吴笛印象深刻,她不信卡尔会什么都不做就接受失败。
和海lun结束通话,吴笛端起杯子喝水,一边自我安慰,不管怎么说,卡尔离开是好事,但愿他能很快另谋高就,放下征服锐鹏的执念。
吴笛放下水杯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以为是祁昊打来的,最近他对她的关心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仿佛离婚前的回光返照,也可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吴笛怀吉吉的时候,祁昊也是这样紧张。
她抓起手机,屏上却闪烁着任春晖的名字,吴笛愣一下,蹙眉接了。
“弟妹,是我,春晖啊!”任春晖还是那副带点油腔滑调的口吻。
“有事吗?”吴笛问,态度不冷不热。
“你和阿昊最近忙什么呢?我约他都不出来了,这样下去他会闷坏的!”
吴笛想不到春晖居然敢理直气壮问上门来,顿时气笑,“我又没关着他!他不想见你,这笔账总不能算我头上吧?”
春晖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别介意——晚上出来一起吃个饭吧,既然他不想见我,那就咱俩聊聊……”
吴笛毫不客气拒绝,“不去!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那就不聊天,光吃饭……”
“跟你吃饭没胃口。”
“那饭后喝茶呢?”春晖一点不受打击,依旧好脾气地笑着。
春晖这样不依不饶,倒让吴笛诧异起来,“到底有什么事?”
“呵呵,确实有事……”
“有事不能直说吗?”
“哎,一句两句很难说清楚啊!”春晖语气半真半假,“我这儿呢,是有笔账想要和你算一算。”
吴笛再次被气乐,“我和你?我们能有什么账?”
“等见了面你不就知道了?吴笛,你不会是不敢出来见我吧,哈哈!”
吴笛等他笑完了问:“说吧,在哪儿见?”
春晖立刻恢复喜气洋洋的口吻,“你想吃饭还是喝茶?”
“喝茶。”
“那就……美樱茶楼吧。”
吴笛先去公司餐厅往肚子里填了点东西才出发,路上反复琢磨和春晖的对话,越想越来气,他居然还有账要跟自己算?
也好,今天大家一起把账目摊开来算算清楚。
到了茶楼,吴笛在门前停好车,春晖像算好了似的打里面迎出来,满脸堆笑,“弟妹大驾光临,春晖有失远迎!”
吴笛语含讥讽说:“这都什么年代的台词了,念出来不觉得硌牙?”
春晖不以为意地笑着,特地走下几步与她并肩,“我吧,每次一见到你,总想说点跟别人不一样的,显出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可惜我嘴笨,明明挺正经的话一说出来就变四不像了。”
吴笛哼道:“我在你心里能有什么分量?不过是托祁昊的福,你还肯拿正眼瞧我一两眼——不是说今天要跟我算账么?”
“哈哈!怕你不肯出来,所以用激将法和你开个玩笑,千万别见怪!其实没有算账的意思,就是想约你出来说说话。我呢,老早就有这想法,可惜总找不着机会......”
吴笛任凭春晖絮絮地说着,也不接话,扭头打量楼内。这栋茶楼外面瞧着不起眼,里面却装饰得颇有几分格调,摆设虽不多,但清净古朴,熏蒸的莲蓬,瘦漏透的假山石,大概是走枯山水的风格,鼻息间时而掠过一缕淡香,不像花也不似香料,却也沁人心脾,吴笛懒得问,不想和春晖显得过于亲近。
上到二楼,打眼就是个宽敞的客堂间,用透纱屏风粗略隔开,吴笛目光大致一扫,见有五六张桌子,却没一个客人,想想也是,这个点大家都忙着光顾饭馆呢。
春晖将吴笛引至临窗一桌,窄长的茶桌中央铺了条织锦缎桌布,摆上笔墨纸砚,虽也是装饰,不过客人中如有好此道的,也能即兴发挥。
穿中式长裙的服务员款款走到他们跟前,春晖征询吴笛的意思,“茉莉花茶可以吧?我让他们泡淡些。”
他语气里隐含着关切,虽未挑破,但吴笛猜他已知晓自己怀孕的事,她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春晖又照点单本上的图片要了几样点心,核桃酥跟春卷都是这里的拿手茶食。
吴笛既来之则安之,也不急开口问他正事,取了桌上的毛笔,在织锦缎上方比划,找点临摹的感觉。
春晖饶有兴致望着她,“弟妹会写字?”
吴笛点头,“小时候被我爸逼着练,没练出名堂,不过骨架子算是能搭出点形来。”
春晖目露赞许,“弟妹琴棋书画样样通,在公司又是文武双全,难怪阿昊被你吃得死死的。”
吴笛听他扯得有点酸,便收了架势,用手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