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光打到脸上时,柏晏清眉心微蹙,从睡梦中缓缓苏醒。难得一夜好眠,醒来时多少有些不情不愿,尤其是全身上下酸疼无力,再加上一睁眼就对上了百里灏章那双带笑的眼。
柏晏清被百里灏章盯得脸热,垂下眼从榻上起身。翻开被子却发现单子上某几处有斑斑血渍,一时面红耳赤,臊得不行。
柏晏清嗫嚅:“我恳请陛下容我将这些沾染了污秽之物的单子被褥带回府上,待我洗净后再送回。”
百里灏章轻笑一声,坐了起来,拉起柏晏清的手一拽。柏晏清被他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拽,失去平衡向前跌去,扑入进百里灏章的怀中。百里灏章捞起柏晏清的腿把柏晏清抱在怀里,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腿上。还未等柏晏清有所反应,就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
百里灏章道:“胡说什么,怎会是污秽之物。是你的东西,朕都喜欢得紧。朕可是要好好收起来的,洗它作甚?”
柏晏清羞臊得只想躲到哪儿去,可百里灏章却如获至宝般把他禁锢在怀,无论如何也逃不脱。柏晏清只得把头埋在百里灏章的肩头。
百里灏章的手在柏晏清的背上摩挲,笑道:“怎么臊成了这样,晏清你昨晚不是”
柏晏清预感到他要讲什么让自己难以招架的话,敏锐地捂住了百里灏章乱说一气的嘴。
百里灏章见柏晏清一双桃花眼水汪汪地瞪着自己,眼角泛红,连耳根也红得像能滴出血来,心想再说下去柏晏清怕是要恼了。
百里灏章的心都化成了一潭湖水,只想把怀中的尤物锁在这湖中岛屿之上,让他再也逃不脱。百里灏章柔声道:“晏清,朕恋你思慕你。朕想你永远陪在朕的身边。开春本有一场选秀,朕打算推了。除了你,朕不许任何人骑在朕的身上。”
柏晏清一听,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挣扎了起来。百里灏章没想到他反应竟如此之大,稍一松懈,柏晏清就挣脱了怀抱站了起来。
在百里灏章不解的目光中,柏晏清言辞诚恳:“请陛下三思。陛下的婚事也是国家大事,不能儿戏。我知陛下待我极好,却不愿陛下因我耽误婚事。”
百里灏章怔愣许久,像是在反复思索柏晏清话中的含义。片刻后,他不敢置信地试探着问:“难不成你也要朕去娶那些素未谋面的女子?”
柏晏清道:“虽素未谋面,但想必定是温良贤淑德才兼备的佳人,不会令陛下失望。”
百里灏章有些恼了:“柏晏清,朕看你是疯了!你来找朕想必也是对朕有意,你对朕有意怎可这般干脆地把朕推给旁人!”
柏晏清莫名感到揪心,却也不得不劝道:“陛下息怒。陛下眼下只是一时冲动,若因冲动草率决定,恐事后后悔莫及。”
百里灏章怒极反笑:“你清楚你在说些什么吗?你昨夜与朕同房,你可知晓这是何意?你我现在就是夫妻了!”
柏晏清咬了咬牙,也不看百里灏章,心一横道:“若是陛下需要我,我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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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晏清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往百里灏章心尖上反复戳刺,捅得百里灏章连血都凉了。百里灏章大怒道:“你怎可这般自轻自贱?!难不成”
百里灏章灵光一现,一脸不可理喻:“你根本不是对朕有情你是想还朕的情!朕说过了,无论是善待黎国遗民也好,善待降卒也好,还是对你好!那都是朕的决定!朕不曾让你回报什么也从未叫你以身相许!你又是何苦这样来糟蹋自己,糟蹋朕的心意?”
柏晏清紧咬牙关,表情隐忍带痛。
百里灏章没好气道:“柏公子,你先回府罢。”
柏晏清行礼后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开了,百里灏章气得四肢百骸哪哪都疼。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吼道:“李福!!!”
李福一溜烟儿地窜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唤老奴?”
百里灏章眉头紧锁:“给柏公子传轿,送他回府上。对了,再叫王玄去柏公子府上一趟。”
百里灏章吩咐完更恼火了。自己怎么就这么贱,人家嫖了自己,自己还担心他身子不舒爽走路不方便,怎么就这么上赶着送脸上去让人打。
不过多时,李福回来了。哆哆嗦嗦地回禀,说柏公子执意自己走回府。百里灏章一听更气了。好家伙,没一会儿功夫,脸都被人打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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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就有人来柏府请柏晏清入宫一趟。
柏晏清见到百里灏章的时候,百里灏章正在埋头批阅奏章。百里灏章头也不抬,语气略带讽刺:“柏公子还真是随叫随到啊。”
柏晏清不理会他的Yin阳怪气,淡淡道:“上回冲撞了陛下,自知有罪。愿听陛下发落。”
百里灏章一抬眸,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打量了柏晏清半晌,嘴角扯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好啊。”
是柏晏清也没料到百里灏章会叫自己来办公事的地方白日宣yIn。
柏晏清跪在百里灏章的双腿中间,手里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