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甚至亲到恒国公府, 慰问探访了杜衍的病情。
这场刺杀不仅伤了侍郎杜衍, 甚至不幸波及到了文思使沈玉昭。皇帝雷霆震怒, 说白了替他做事的人受到如此威胁,如果不严厉惩治, 这以后怕是其他官员都不敢提出政见了。
在这期间,杜衍只能卧床养伤, 而沈玉昭被救回,惊吓损神后也生了一场大病。
千防万防,护卫不断, 还是让害人者钻了空子。
如今沈成远返回边关在即,他作为将军血战沙场,卫国戍边,保国民安宁乃是肩上责任,但宝贝女儿不但也要为皇家卖命,甚至在天子脚下,每日的危机一点不比他在边关少,这让他如何能安心离京。
皇帝也明白他的忧虑,沈家女儿自从接任了文思使这一职位以来,不但没让他失望,甚至不断地给皇帝惊喜,如此功绩,反而遭了罪,实在不应该。
于是,皇帝大笔一挥,干脆封了沈家三子沈定上骑都尉的官职,专门护送保卫文思使大人日常出入之行。
原本赵璋将这事交给了龙虎卫的将军,但文思使毕竟是女子,整日同陌生男子形影不离也有些不妥。皇帝干脆给沈玉昭的弟弟升了官职,自家人同进同出再好不过。
这样沈将军也可以放心了。
布施行善被人利用变成了行凶恶事后,京城里朝堂上似乎也在这场波澜中暗chao汹涌起来。
但这些都没有影响被供起来的沈妙妙一日三餐顿顿进补,补药汤水样样不落。
此刻,她看着围在床头的一众人,忍不住抱怨:“爹,我只是脱脂了体力后又有点发烧而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您放心,您和二哥离京那天,我一定会好起来去给你们送行的。”
沈成远满眼心疼,一想到宝贝女儿被人追杀,被逼得跳崖,只心如刀绞,怒从中来。
他戎马半生,不过就是为了儿女平安生活,哪成想反倒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最是危机四伏。
郑元英红着眼,望着靠在床头的沈妙妙,伸手将她头发往耳后别了别:“你别想其他那些事,就只管先养好身子,你自从上次大病一场后,身体好了许多,让我都忘了你底子弱这事了,如果不是我非要你去安福寺布施……”
她说着就要再次哭出来,沈妙妙和苏茗雪连忙劝她。
苏茗雪道:“母亲,妙妙福厚运盛,自然是能化险为夷,您应该高兴才对啊。”
“母亲,您可别呀,这怎么能算到您的头上,我去了安福寺也不算一无所获啊。”
杜衍虽然对外说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将她完全摘了出去。但沈妙妙知道,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他们叫她沈大人,对她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些杜衍都没有听到的话,几乎能确定他们的目标是自己。
但杜衍将矛头和关注都揽到他自己身上,而沈妙妙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便默认了这言论。
一场刺杀,让沈妙妙知道,她确实惹怒了某些人,欲除之而后快。
这些人没有得手,便是给她敲响了警钟,打草惊了她这条“蛇”,日后可有的是时间追根溯源了。
但她自然不敢将这些话说给家里人听,尤其是母亲,如果知道了,只怕要晕过去。
郑元英听她提到收获,却难得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错,要不是这次布施,她还不知道,原来京城里这么多人家都对妙妙属意。
那日布施,也正是因为她被好几位夫人叫走私下探听妙妙婚事的口风,才一时不察没有看顾好妙妙。
这事,她倒是要跟夫君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沈成远见女儿气息虽弱,但面色还算红润,总算稍稍放了些心,他道:“这一次,怎么说,都是杜侍郎救了你,他虽为一介文官,但是胆识过人,通过这次之事,我倒是对他有了些改观。”
沈妙妙心道,何止父亲你,我也是有了很多改观呢。
“过几日,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就随着我和你母亲亲自登门,去拜谢他吧。”
郑元英望了他一眼,沈成远道:“救命之恩非同小可,礼也要备得厚一点才行。”
众人又仔细地叮嘱沈妙妙好好修养身体,之后便随着沈成远和郑元英离开了。
临出门前,沈妙妙悄声叫住了沈绎。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沈妙妙神情便严肃了起来:“大哥,有件事我想私下同你说,这事自然是不能让父亲母亲知道的。”
沈绎沉声道:“可是关于刺杀之事?”
“大哥难道知道什么?”
沈绎坐了下来,同她细细分析:“这件事对外虽然公布说是针对杜衍,但如果目标是他的话,选择在安福寺布施这天,在后山对其进行刺杀,这样的时机,并不是最佳的。”
“那日,官宦亲眷与子弟实在是不少,稍有不慎漏了马脚,非但不能成功,反而会暴露。”沈绎冷静道,“杜衍官居高位,但却并不是自视甚高之人,除了朝堂、皇宫,他在这京城里出现的机会很多,下朝回府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