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许问拧着小脸说,“疼。”
那年是大夏天,许问穿的薄,膝盖手肘小脸都被摔破了,双手使不上劲。
许业澜无动于衷,给林笙擦完泪水才看向他:“男子汉不可以哭,加油,能爬起来的。”
许问憋回泪花,手肘撑地从地上爬起来,双膝冒着血珠。
“真棒。”许业澜笑着鼓励了一声,抱起林笙就往旁边走,“能走吗?”
许问伸手抓了抓被摔青的颧骨,愣愣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爸爸去前面等你。”说完,他就抱着林笙走了,留给许问一个无情的背影。
顾嫂看见赶忙过来抱他,却被许业澜拦住了:“顾嫂别抱他,让他自己走过来。”
“董事长,两岁的小nai娃娃知道什么啊,看看这小脸都摔花了。”顾嫂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的伤势,担忧道,“大夏天的会感染的。”
“没事儿,你去做你的吧,这里有我。”许业澜转过头说,“问儿,能不能自己走过来?”
许问瘪嘴,可怜巴巴的看着许业澜,一句话也没说,迈步忍着膝盖上的刺痛走了过去,满脸的委屈。
“这不没事儿嘛。”许业澜蹲下检查了一下他的膝盖手肘,最后捏捏他的脸笑了笑,“咱们许家的男子汉,得经得住大风大浪,这点儿小伤没事儿的,过两天就好了。”
许业澜没给许问擦药消毒,一直到晚上顾挽给他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她问许问怎么回事儿,许问伸出手抓了抓脸上发痒的伤口:“摔了。”
“摔哪儿了?怎么没告诉我呢?”顾挽拉开他的手说,“别用手抓脸,留疤了就不帅了。”
许问冲着顾挽咧嘴笑了一下,低头抓着泡泡玩儿。
“自己爬起来的吗?哭了没?”顾挽拧眉一猜就是许业澜。
许问点点头嗯了声,扬起脑袋,“没哭,爸爸说不能哭。”
顾挽朝屋外看了一眼,又戳戳他膝盖上的伤问:“疼不疼啊?”
许问缩了缩腿点点头:“已经痛过了,现在已经不痛了。”
“不痛才怪。”顾挽睨着他笑了,“疼是可以哭出来的,但是也要自己爬起来知道吗?”
许问打了个喷嚏,指着脸上的伤说:“妈妈,痒。”
“忍忍啊,别抓啊,等出去给你抹药。”顾挽给他裹上浴巾抱着出去,就看见许业澜在逗林笙,她拍拍他的手臂不悦道,“你自己看看问哥儿的脸,要是留疤怎么办?”
许业澜毫不在意,和许问对视一眼笑笑:“不要紧,又不去参加选美,一男人长那么帅干嘛,随便长长就行了。”
“随便长长?”顾挽冷冷看着他,给许问套上睡衣睡裤,从旁边翻出酒Jing药膏出来,“那不行,万一以后咱家小丫头看不上他怎么办?”
“那就让他自己找。”许业澜看着林笙,“小丫头给我们当女儿。”
林笙听不懂,睁着眼睛呲牙看着许问笑。
“你也是。”顾挽盯着许问脸上膝盖上的伤,沉声念叨,“孩子才两岁不说抱起来,你牵一下又不会少块rou,那大点儿再教他不行吗。”
“不是年龄问题,男孩子磕着碰着正常,对吧。”许业澜给许问抛过去一个眼神,笑问,“下次摔倒了怎么办?”
“爬起来。”许问弯弯眉眼回答道。
许业澜点点头:“对了,得自己起来,特别疼的时候可以哭,但哭完之后就要笑。”
从小到大,这句话不是以文字呈现在她面前,而是在许问身上看到的,两岁以后的他不会哭,但会自己一个人担着不说话,过后依旧会对人笑脸相迎。
如果许业澜没有把整个许家压在他身上,那么他会是一个特别好的父亲。他说,如果许问和林笙不结婚,那么等以后林笙结婚的时候,会以许家女儿的身份盛装嫁出去,嫁妆不会输给许问的聘礼;如果两人决定在一起,那么许家和顾家一个聘礼一个嫁妆。
张豪喊了两声林笙,没见她答应,默默的在旁边看着,不知道林笙想了好久,回过神见张豪没说话等着她发呆,顿时觉得不好意思。
“抱歉。”林笙颔首说,“你继续吧。”
张豪翘起腿叠放在另一只上,看着棚子外下个不停的雨说:“他对我说,他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只是凡事都比别人认真那么一点儿。你知道他记性不属于那种很强的吧。”
林笙点点头。
“那你知道他有写日记的习惯吗?”张豪追问,眼睛里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肯定不知道,他怎么可能让你知道。”
张豪的话里,有一丝嘲讽,不过并不是嘲讽她的。
“你肯定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张豪哼笑,“他用作业本写的,一般夹在书里,就上次开家长会,他把书塞我抽屉里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我手欠,瞥了几眼,里面全是他的感受与想法,我觉得你应该看看,里面没一句写他有多爱你,但也句句表达了他有多爱你。”
林笙微微皱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