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沉闷的哦了声。
“不用担心我,住这里是因为安静。”许问低着脑袋认真的清洗衣物,轻声给她解释道,“我不缺钱用,不用想着给我省钱,等明年工作了就找个大一点儿的房子。”
林笙又浅浅哦了声:“那爸爸派的那些人……”
许问说:“那些人暂时找不到我,租房填的是师兄和队长身份证,现在也没怎么回学校,有时在教授家,有时在实验研究室。”
“那你,小心点儿。”林笙嘱咐道。她知道许问做事一向谨慎,加上M国很大,许业澜派过来的那些人没那么容易找到他。
许问轻轻嗯了声,抿唇道:“会的。”
M国时间晚上六点,残阳落下,栏杆边上是一片海域,没有波澜的海面映照着残阳,海鸥飞起又落下,驻停在褪了色的栏杆上,这里跟许问说的一样,很安静,偶有几声海鸥喑哑的叫声。
林笙和许问并肩坐在木椅上,这时天还没有黑完全,椅子旁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
她掰着许问的手指看的细致,还是那般细长白皙,青筋分明,他不喜欢留指甲,剪的恰到好处,干净利落。
“怎么了?”许问侧头问。
“嗯……”林笙沉yin半晌,右手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中说,“没以前漂亮了。”
许问听笑了:“我一大男人要那么漂亮的手干什么。”
“弹琴。”林笙认真的掰着他的手指头说,“写字,画画,还有……牵我。”
许问低头浅笑,不远处又传来两声短促的海鸥叫。海风吹的很柔,天边的那一抹金色渐渐消沉下去,留下浅显的一层火烧云。
林笙拾起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许久,轻轻哼唱起小曲来,一只海鸥停留在林笙旁边,她摊开手心,任由海鸥尖尖的喙轻轻啄了啄,不一会儿又飞走了。
“林笙,”
“啊?”林笙睁着眼睛看向他,半分疑惑。
许问摸出一块白色的玉放在她的手心,他说:“领证两周年的礼物,当天没来得及给你。”毫不含蓄,不带掩饰的。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玉很贵,她收紧手指,抿唇又听见格外突兀的领证二字。
“是结婚两周年。”林笙纠正后继续说,“还有求婚第六年,在一起二十四年。”
许问默而不语,轻轻帮林笙戴到脖子上,盯着她白皙的脖子看了几秒,覆身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口。
“你爱我吗?”
“爱。”许问不知道林笙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坚定的回答她。
她委屈道:“那你怎么不喊我老婆?”
“……”许问伸手把她揽入怀里,薄唇停在她的额头上,许久,他才轻声喊了句,“媳妇儿。”
“不过关。”林笙鼓着腮帮子故意说,“还是说,你打算喊别人老婆?”
“老婆。”许问在她耳边轻轻喊了声,有点儿磁性,林笙只觉耳朵苏苏的,他笑着又喊了两声。
须臾,许问学着林笙质问的语气问:“那林笙爱不爱我?”
林笙故意绝情的摇头:“不爱。”
“卡。”许问伸手打板道,“这条重新来。林笙爱不爱我?”
林笙不爱两字还没说出口,不料许问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把话往肚子里咽。
他拉长调子,不怎么正经:“好好说,不然明天没法出去玩。”
林笙:“!!!”
第154章 :小兔
脑回三秒,林笙往旁边移了移说:“你不可以。”
许问明知故问,跟着移了过去:“不可以什么?”
她憋红了脸,没再看他。
“好了,不逗你了。”许问伸出冰凉的手,覆在她发烫的脸颊上,不经意间笑了笑。
“讨厌,你你还笑。”林笙瞪他,腮帮子又鼓了起来,“一点儿都不正经。”
许问倚靠在椅子上,吊儿郎当道:“要那么多正经干嘛,我什么样子林笙没见过?”
“一点儿也没以前有绅士风度。”林笙戳着他的心口一字一句道。
说白了,许问现在跟一个平常人没什么两样,不用像以前那样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代表他们许家。现在的他世俗气息很足,偶尔谈笑风生过过。
他认真的笑道,语气懒洋洋的:“绅士风度,我装的;谦逊有礼,我装的;性格温和,也是装的。”他扭过头,笑容在夜色中逐渐明朗,身后的路灯照下,模糊了他的五官,他又说,“不装装怎么能骗到我家小白兔呢?”
林笙望着他,咧牙笑出声来,没怎么认同他的说法,他的温文儒雅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些,懂礼绅士,不管他如何说,装的也好,习惯也罢,她喜欢和爱的,一直都不是这些,而是他这个人。
他骨子里的深情与傲气和见林笙时满眼的爱意是不用装,不用学的。
海风呼呼而过,凉爽而惬意。林笙打了个哈欠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