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喜欢上了她,不惜摘下伪君子的面具,干脆做一回斯文败类?
温时修露出一抹和他人设不符的笑,瞳孔深处似乎酝酿着很沉的东西。
抓在脑后的黑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几缕发丝括弧似的落在眼前,敞开领口的衬衫露出一片锁骨。
斯文总裁瞬间变成风流的衣冠禽兽。
温时修走到她身边,望着银光粼粼的海面,抬手搭着防护栏。卷起的袖口下端,黑色的手表反射着微末的天光。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望着海面上显露一角的巨大鲸鱼:“听见了吗?鲸鱼的叫声。”
空灵幽静,令人心生恐惧的声音穿透水面,响亮而凄凉,像是远古时期的悲鸣,施欲往后退了一步。
两只蓝鲸在深海上端翻滚,搅动起白色的浪花,庞大的体型十分震撼。
温时修转头望着她:“施欲,嫁不嫁我?”
“……你什么意思?”施欲看着眼前的男人,隐约猜到他想做什么。
温时修朝她走过去,男士手工皮鞋一步一步靠近她的细跟凉鞋,眼睑弯起,玩笑的话语里带着恐吓的意味:“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扔下去。”
他说出内心的想法,施欲反倒镇定下来。
水手队和轮机队的海员以及厨师、事务长全在船舱内部,这艘私人游轮上的成员只听命于温时修,只有她是孤立无援的外人。
她沉默两分钟,在温时修错愕的目光中,弯下腰把两只鞋脱了,一秒钟都没有迟疑,扒着防护栏杆就要往下跳。
温时修迅速冲上来抱住她,把她抱离了危险的海边,放在二层楼的台阶上。
“你宁可跳海喂鱼,都不愿意选择我?”温时修的声音被海风吹散,拎着她的鞋走过来,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施欲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只脚踩在下两层台阶,看他忍着怒气,给自己把两只鞋穿上。
她当然不可能跳海,更不可能答应嫁给他。
“温总,我做过一个梦。”施欲娓娓说出前世时的画面,“你眼睁睁看着我从游轮上跳下去,无动于衷。”
她盯着男人隆起的眉骨,指尖虚虚描画他的眉毛:“还说,让我离你远一点。”
温时修哂笑一声,扣好高跟凉鞋的带子。
随后,他握着她白皙的手背,轻轻吻了一口,凝视她的双眼:“那不是我,我不会那样对你,永远不会。”
……
超出基站信号覆盖的范围,手机无法联络通讯。
施欲握着手机,坐在豪华的客舱大床上。
远洋渔船一般靠卫星通讯,游轮上这么多海员,一定能有帮她的人,她要想办法联系到寒叔才行。
床上放着温时修为她准备的礼裙。
白色的优质面料,性感的露背款式,腰线内收,腿根以下单开叉,穿在身上尽显女性的妩媚与优雅,和温时修之前喜欢的风格差了十万八千里。
时间已是晚上八点,施欲嘲讽地笑笑,把裙子往旁边一丢,洗了澡,在床上躺下来。
温时修在容纳六千人的餐厅里等她,一位侍者走过来,恭敬道:“温先生,施小姐说她没胃口,已经睡下了。”
“我知道了。”温时修面色漠然,垂眸切鹅肝。
皎洁的月光洒在海面上,将巨大的白色海洋史诗号照亮。
施欲悄然走出客舱,先去了酒吧、游泳池、咖啡厅,没看到普通船员的人影,又寻着白天温时修随口一提的方位,快步往轮机部走。
恰逢机工长出来抽烟,施欲短暂思索片刻,朝他走过去:“先生,能不能借我卫星电话用一下?”
不等男人拒绝,她把准备好的红包悄然塞到他手里,低声说:“拜托了。”
机工长捏了捏红钞的厚度,扫量这位据说是温时修最爱的情人,掏出一个老款手机模样的东西递给她:“别说是我帮了你,我可不想失去工作。”
这是铱星牌子的卫星电话,信号覆盖全球,施欲接过来道了谢,顺便问了船舶坐标和航线,走到一边给管家打电话。
“寒叔,是我。我在海上,和温时修在一起。”施欲掩着嘴唇,尽量长话短说,“你以机主的身份,尽快向飞行管制部门提出申请,开着直升机来接我……”
私人飞机申请临时航线飞行,空管部门的审批时间一般需要1天半的时间,管家最快赶过来也在后天了。
管家:“……好。”
或许是施欲的错觉,另一头的寒叔,语气似乎有点消沉?
“温先生,您还没睡?”机工长寒暄的声音在甲板另一边传来。
施欲压低声音交代了几句,结束卫星通讯,不动声色地等了一会儿。
听见温时修的脚步声走远,她绕到另一边,把电话还给机工长。
“施小姐,别怪我多嘴,”机工长把电话塞制服口袋,捻灭烟头,“温总送你这么贵的游轮,足够证明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