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点头:“对,押一付三。”
这个房子离学校近,地址位置不差,这个价格是寻常价格了。放以前他别说租了就是买下来他都有这个钱,当然脑子没坏他是不可能买的。
江邢想了想,问中介:“你能不能带我去跟房东谈一下。”
阿婆自己住在老街区,人在打麻将。江邢看着通往麻将馆的石板路上的小水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联名鞋。
走进棋牌室,找到了房东。直接开口说房租能不能便宜这种事,江邢做不出来。
讨价还价,他这辈子就没有做过这么掉价的事情。
自己不能主动开口要求降房价,但是可以变相的让别人把房价降低。
江邢:“阿婆知道我是谁吗?”
“中介说你是来租房子的,我的要求都和中介说过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啊?”婆婆在摸牌,就把脸转过去对着江邢,但眼睛还落在麻将桌上。
那样子和男生打游戏的时候被女朋友要求看自己时候一样。
江邢:“阿婆,我叫江邢,我妈是普里湾的老板。”
他这只是暂时有难,只要给他降低房租,以后等他掌握财政大权了,必定知恩图报。
婆婆瞅了他一眼,没听清:“你在讲乜啊,我听不清。”
江邢扯着嗓子在一片麻将声中提高音量:“普里湾,我家的。”
这话等同于——我家,有钱。
“听不清,听不清。”阿婆挥手。
对面的人出牌,房东眼尖看见上家刚出的三条,她没还得及碰:“等一等,我碰我碰。”
对面的人已经摸到牌了,还是她要的牌,就有些不悦,小声嘀咕了一句。
江邢都没有听清,只看见他扯嗓子大喊都没有用的婆婆,把牌一摔:“你嘴巴讲什么呢?我要碰就碰,怎么就没素质,嘴巴这么碎,难怪女儿儿媳都不乐意跟你住。”
“你说什么呢,比划比划……”
第一次主动看房就这么失败了。
江邢又去见了第二个,这回他要求中介给他找一个年轻一点的房东,至少能知道普里湾,耳朵能听见他讲话。
中介下午就给他找到了一个。
房东是一个离异的女人,房子离学校不近,但是交通格外的便利。
“四千,水电费另算。”
江邢老规矩先开口:“你知道普里湾吗?”
中介不语站在旁边,给他们倒水的女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知道。”
终于,听见他说话了,也知道普里湾了。
江邢拍了拍胸口:“普里湾我家的。”
于是,一杯水直接泼了过来。
“杀千刀的,就是你们家害得我离婚。做什么生意不好,开赌坊,你知不知道我前夫在你家输掉了多少钱?那些钱是我和我孩子的未来啊……”
之后的混乱多亏中介介入,才终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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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和独自在图书馆看书,夏令今天要参加学生会的例会。
她一个人在自习室研究竞赛题目,经济竞赛不仅需要专业相关的知识,因为不是纯笔头考试性质,所以还需要在演讲方面下功夫。
耳机里再放别人的演讲视频音频,她一心二用,还在看题。
右肩膀被拍了一下,朝右边看去没人。
再朝左边看去的时候,江邢拿着杯nai茶已经从她的左边路过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了。
“你好。”
孟昭和没回话,不语的看着他。
江邢将nai茶递给她:“我们两个应该对互相不陌生了吧,客套的话我不说了。就想问问你还招合租室友吗?”
“招。”孟昭和没碰那杯nai茶:“两千一个月。”
坐地起价,一周就涨了五百。
江邢:“有点过分了吧。”
“你既然又折返回来问我租不租,说明你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她回答得很官方:“市场需求就是我涨价的资本。”
说完,她将江邢放在桌上的nai茶拿过来,拆开吸管外面的包装纸,用尖头戳破上面那封塑封纸。表情有点嘚瑟,问他:“所以,大少爷你租不租?”
租。
孟昭和退了一步,允许他房租按月结算,不用给押金。
夏令听说了他们合租的事情,有点不可思议:“你好好的干嘛突然招合租室友?”
孟昭和晃了晃手机:“赚钱。走,请你喝nai茶,江邢交房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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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和永远记得高一那年的秋天,南港的雨季太长了。
那天最后一节课下得有点晚,雨势也大。她背着书包回家的时候即便撑着雨伞,但也阻止不了鞋子和袜子全部都shi掉了。
家门上还贴着红色的喜字,虽然这场不算隆重的婚礼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了。她爸爸又一次再婚了。
孟昭和开门,低头就看见门口的脚垫上摆着一双足力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