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男人的视角,她就是那个抢了他男人的“妹”……
这么想着易枝立刻明白这看向她的目光为何是“恶狠狠”。站在人家的视角,她这是抢了人家朋友,不,男友,可不得给点颜色。
她是打心里尊重每一种爱情的,于是又抬头看着男人,努力正色道:“这位先生,放心好了,我就只是跟你男人,哦不是,你朋友,喝了几杯酒,绝对没干别的!”
男人依旧一瞬不移地盯着她,深沉的眸色里藏着许多东西,愤怒,失望……总归是没有一点善意。
她想了想,心道这种情况难免敏感,理解理解,于是又好脾气地补充,“当然了,我一直守在着,酒吧里其他女的也没对他干什么。”
他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嗤笑一声,大步跨过来,“怎么?又想装?不知这次该叫称呼你白小姐还是易小姐,或者,你又换了其他名字?”
话里的讽刺意味太过明显,他突然的靠近让她有点不适,听到的话更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白小姐易小姐的?她还没自我介绍,难不成……以前认识?自从失忆后来到沈家这6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不想与这位陌生人多纠缠,她略微后退一步,尽量微笑,“你好,我姓易单名一个枝字”,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紧接着说:“时间不早了,他交给你,我还有点事先离开。”
“哪个zhi?”他的语气生硬。
看来并不认识,她的心一瞬间落下来了,随意答道:“树枝的枝。”
易枝迈腿正欲从他身边走过离开,却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抓住手腕,摔在沙发上。
沙发很软,倒是不疼。
“解释。”他咬牙说道。
解释一下六年前的不告而别,解释她的苦衷和缘由,解释她没有玩弄他利用他。
易枝只当他还在计较着自己泡他男人的事,有点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忍住给他一个过肩摔的冲动“我她妈说了,就只是跟你朋友喝了几杯,他不胜酒力晕倒了!”
江瞿阑没说话,倒是情绪慢慢稳定,只沉默地盯着她。
十秒。
一分钟。
三分钟。
确定她不会说他想听到的话了。
这六年的时光,折磨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终是开口道:“想离开?可以。”
“他喝了多少,你就喝多少,在我面前,现在。”
*
几乎是在易枝转身离开的那一秒,江瞿阑睁开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飘飘的,没一点留念的意思,甚至没有一丝愧疚。
这是她一贯的作风,不是吗。
她多厉害啊,绝情的像是根本没有心。
他忍住将她拉回来揍一顿的冲动,几步上前一脚踢在何子川屁股上,又抓起还沾有易枝红唇印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被重重踢了一脚的何子川醒了个模模糊糊,看到江瞿阑暴怒的样子,一下被惊醒,猛然坐起来,才发现所处的环境乱的仿佛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我靠,阑哥你怎么回事?”他是谁,现在在哪?
江瞿阑几乎被气得怒目横眉,脑海里一遍遍播放刚刚易枝离开他的背影,轻飘飘的,没有一丝留念。
距离她当初不告而别6年了,如今见了面连一个屁的解释都没有,他的眼睛红得要滴血,直直将碎酒杯盯住。
何子川见惯了平日里阑哥总是一副风轻云淡干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样子,似乎很难有什么事能让他面上浮起一丝波澜。
一时还不能消化眼前这一幕是咋回事。
“砰!”又是一个酒杯砸在地上,“骗子,那就他妈是易枝!”江瞿阑扔下这句话就抓起车钥匙起身大步离开了。
酒吧外。
纪远峰赶过来,大老远就笑骂:“哟,易大小姐,大忙人怎么舍得光顾了,也不说一声,生疏了生疏了……”
纪远峰是易枝大学同学,那时候巧了,两个人爱好相似,参加的社团,比赛等都出奇的一致,俊男美女,一时传两人恋爱的消息此起彼伏。
然而实际上两个人是极其的不对付,纪远峰拽,怪易枝断了他的桃花,易枝更拽,让纪远峰照照镜子,根本配不上她!
一山不容二虎,一个针尖一个麦芒,常常不知怎么就掐上了,身边人怎么劝都没辙。
后来易枝去了北国交换一年,回来学校已经没这人的人影了。
过了一阵子才知道,纪远峰家里出了事,父亲入狱,母亲重度抑郁,所有家产都被查封,少年失意,如同一头栽进烂泥里,找不到方向,整天浑浑噩噩,无所事事。
她忘了是在哪个破巷子里找到他的,虽然做了点准备,可没想到还是被震惊到了,那时的纪远峰,不止是外表,连同Jing神都如同从下水道捞出来的,又腐又臭。
本以为他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可他一开口就是刺:“怎么?回国了,风光得很嘛,还劳烦你易大小姐专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