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姚青筠整了整衣袖。老张特意和他说‘学医’这事儿,无非就是说给他听的。自从刚才觉察到小姑娘的心事,他看老张也多了几分想法。“女孩子学医挺好,学个内科或是妇科,都挺不错的。”说完,他转身看了眼楼上,指了指郭亚思那间房的方向,叮嘱老张:“不用送我去餐厅,你找个老实乖巧的女佣去陪郭小姐。你以后别耽误茉莉读书,想要考医学院得花好些时间呢。”
这言下之意可不就是‘别让张茉莉去打扰郭小姐’嘛,老张听得懂。带着恭敬,他回应说:“是,我这就去安排。”
姚夫人拿他没办法,谁让自己的儿子是个人物呢。她也就是心疼他,想要关心他。“得,你有主意,我能拿你怎么办呢?你又何曾听过我的话?算了算了,随便你。”
姚夫人听到‘一锅端’,她心腾地跳到嗓子口,很是焦虑地看向姚青筠。语气中带着责怪和心疼,焦躁地插话说:“青筠,你要注意安全啊!你不可以再发生一次2年前的事情了,我承受不住。”回想2年前的那场车祸爆炸,她整个人就像是被丢入深海之中,无法喘息。
看着姚青筠的背影,他不知道姚青筠怎么就突然这么抗拒自己的女儿,想着以前他对她还是挺不错的。搞不清楚这里的状况,他且就当是这位郭小姐迷住了姚家大少爷的心吧。
“这本来是要等你的,可你非要差人来让我们先吃。你这孩子,说你什么好呢。”姚夫人特意给姚青筠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
姚青筠夹了一块排骨吃,咀嚼两口咽下,扒了一口饭,故意应下:“行啊,只要青寅没有意见,您明天就让秘书来给我办交接。开记者会,登报这些我来帮您找。保证呀,让全南城都知道您卸任退休,我
“老宅祭祖可有问题?北城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姚老爷喝了一口汤,抬头问姚青筠正事儿。“我这次没有去祭祖,外界多有揣测。你这次去北城,可有发现?”他算是配合姚青筠吧,外界风声太多,儿子又曾是南城呼风唤雨的人物,虽说是商人,可他得低调。
姚青筠将刚要端起的汤碗放下,他轻笑摇头,很是淡定地与姚老爷说:“北城现在正百废待兴,战后事多,一时半会儿应该还没有精力找南城的麻烦。至于老宅那边,您放心,我都办妥了。该给的吉祥钱还有该做的仪式,一样都不少。”
姚老爷一向不喜欢姚夫人的婆婆妈妈,对于姚夫人的言语他有不同的看法。“你儿子又不是小孩,吃饭还要你操心?你是打算操心到他七老八十吗?”他鼻子哼气,语气强硬地说。
“我理解妈,但爸爸说的在理。”父母拌嘴是常有的,姚青筠就当是生活乐趣。他听了后微微一笑,眉眼里都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
餐厅的饭桌上,姚老爷和姚夫人已经在吃了。佣人见姚青筠来了,就立马上前给他将椅子拉开。等他要落座的时候,佣人替他再取走拐杖。
“啐,姚家的产业现如今你不都能上手了嘛。我可不担心你抢我位置,我巴不得明天就退休,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你。”姚老爷倒是真的希望姚青筠能完全做个商人,那样他一直悬着的心就可以放下了。
“那你还去北城参加那什么秦大帅的大会!我之前就说了,叫你别去的!”姚夫人显然还是心中不安,她不信世道会真的太平。
似乎是看到母亲眼里的泪光,他便就又说:“妈,我现在手上没有南城军权了,没有人会来在意我,要我的命了。再说,我都答应爸爸接手家里的生意了,现在我就是姚家的大少爷,您的大儿子。您别担心。”
“我去什么国外香港呀,南城还有生意做呢。倒是你们,想去哪儿可以和我说,我去安排。”姚青筠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不然他当初不会一腔热血冲上前线。察觉到饭桌上气氛不对,他又转而开玩笑说:“爸爸,您可别觉得我是在抢您的位置。”
姚老爷也清楚其中的道理,他能做的也不过是更好地配合姚青筠,将他卸甲从商的形象给坐实了。“你自己注意安全。若是世道一直这么乱下去,去欧洲或是美国也是个好的选择。再不济,香港也是可以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要犯我,我难不成还要躲起来?”姚青筠知道母亲在想什么,说实话,他也清楚他这一生除非是死了,不然还是会有人想要他的命的。利益权势交杂之下,他抢下有血有人命,终究有人恨他。只要有人恨,就不会有人放过他。
说到北城,这一路发生的事儿让他实在无奈。带着嗤笑,他嘲讽说:“之前放话出来说北城觊觎南城,说在姚家祭祖要闹事儿的,其实是中城。他们的目的是将我引到北城,想给南北两城将帅来个一锅端。好在秦汉嶙消息灵通,他带人给解决了。”
知道母亲的担忧,姚青筠抬头向母亲投去一个安抚的笑容。越过桌面,他伸手握住姚夫人的手,拇指摩挲她的手背,柔声与她轻说:“妈妈,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了,我向你保证。”
接过玉米排骨汤,姚青筠笑了下,说:“我想洗个澡再下来吃饭,身子轻松些。你和爸爸不用等我,到点儿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