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里的王后。”
“你是王后?为何是个汉人?”
“大王不计较我的汉人身份,杀了那些欲图与我争抢后位的羚族女人,封我做了王后!”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颇有几分得意。
“你我既然同为汉人,应相互帮衬才是。”
王后道:“我为何要帮你?我是王后,你是下妾,你只需听从我才是。何况看你今日表现,也不是大王中意的类型,你在这个宫里也活不下去,我帮一个无名无姓要死的人做什么?”
说罢便要出去,墨心忙道:“我并非无名无姓,我叫木娇。”
“从今往后,你就叫汉奴了。”
“这羚宫有多少女人?”
“几千个吧。”
“你能告诉我今天那些骑兵对大王说了什么吗?”
“北疆王死了,他的兄弟继承了王位。”她说罢便出去了。
墨心一惊,鹤苍死了?北疆王的兄弟即位?为何不是鹤苍与长姐的儿子鹤熙即位?北疆王的兄弟,他与李家非亲非故,必然不会帮自己。
这可如何是好?
焦虑了几天,这几天事情太多,自己Yin差阳错到了南疆,忽然成了南疆王的女人,孤注一掷的北疆王又死了,即位的不是自己的外甥。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纵使沉静如墨心,也受不住希望一次又一次扑灭,现实一次又一次打击。
怎么办?心内一堵,不免上火,喉咙开始疥肿,又疼又痒咳个不停。偏偏这南疆气候与中原大为相异,空气chaoshi粘腻,昼夜温差极大,墨心shi毒入体,着了风寒,卧床不起了。
羚宫人见来了个汉族女子,本来对墨心侧目者众多,见墨心病病恹恹,好似得了痨症,便也不理她了。
虽说是羚王的妃妾,怎么一个给墨心伺候的丫鬟也没有?墨心住的宫殿也难叫居所,小倒是不小,就是简陋不堪,屋檐的一处还漏着,院子里全是杂草,好在北面一处废弃的长廊还合墨心的意。
墨心正想着怎么活命,晚上一个斜睨着眼的女子给墨心送了两碗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团熟rou和一碗腥nai,她往墨心屋子的桌上一放,下死眼盯了墨心两下,就出去了。
墨心追着问:“没有水吗?”
这才想起她听不懂自己的话,也许这宫中只有那个王后能听懂,只是也不知王后住在哪个宫殿中。
此时天晚了,也不好再出去,口干舌燥,看这rou也不知什么rou,nai也是凉的,便没了食欲。
墨心急着找点水喝,院子里四处转,呵,正寻见长廊西边有一口井。墨心拨去井口杂草,见井下面泉水流动,是□□井。
去偏房找了找,见锅台齐备,还有打水的木桶,实在好极。系了木桶下井打了桶水,到偏房收拾锅灶,院子里捡了柴烧起锅来,水滚了热热的喝了一碗。
在江南时师傅曾教墨心生病需先喝热水,这般病毒随着□□而下,病就好了三分,遇上小风寒之类的,不吃药也能好。
墨心信着这句话,每隔一个时辰就起来烧锅热水喝些,听着外面静悄悄的,已是深夜了,躺下裹紧身子捂一捂发发热。
却不想也许是墨心思虑太过,无药不能对症,一连三日不见好反而病情加重。想着王后说得她在这宫中活不下去,可见绝不是危言耸听。
墨心深知自己的病因,除去思虑太过,皆因上火的缘故。突然想起来花阳给自己指过几样药草,去火最是有效。
眼看没人帮自己,只好亲自四处寻药。墨心初来这里,也不知哪是哪,谁是谁,只好在自己住的地方附近转。
这才发现这片宫殿真真对自己胃口,远离羚王主殿,蜗居在羚宫正东北的废弃之角,虽然形似冷宫,倒正合墨心心意。
更难得的是出了矮院门便是一片山坡,山坡上一片郁郁葱葱,在山坡顶上能看尽整个羚宫,甚至羚宫外王都的建筑和人群也依稀能见。
墨心上到山坡顶,瞥见远处地上一片绿匆匆的植物,近了看,七八片长叶轮状围绕jing杆铺开,顶部仍是七叶拱着一朵花,高约两尺,应该是重楼,又叫七叶一枝花,多生长于云贵两广暖shi一带。
墨心记得最早记载它的《神农本草经》将其列为下品,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凉肝定惊之功效,正好治墨心的喉咙痈肿。连忙挖了它的根jing,晒干脱毒入药。
连服了七日,喉咙倒是不怎么痛了,身体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气候,身上脸上因shi毒长得脓疱也渐渐消下去,只是浑身无力,每日都神疲乏力,不能提起Jing神。
可是这样,这里的食物每日只有两餐,且都是些凉牛羊rou和牛羊nai,墨心的肠胃不能适应,加之服药,连续泻肚,身上就不能支撑,整日蓬头垢面。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墨心想起王后,如今她是唯一可以说话的人了。只是如何才能见到她呢?
墨心在屋子里找了找,见有纸却无笔,这样也好办,去偏殿找了根烧过的柴禾,正好可以书写,只写了句:“汉奴拜请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