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说我七弟当政,可谁还拿我们李家人当皇族,莫非你知道我今日落难,不想招惹是非?”
小太监忙道:“不不,奴才不敢。那,那便好吧。”
墨心一边高兴点头,一边挎了他的胳膊道:“你既愿做我好友,我有个忙,不知你肯帮不肯帮?”
木乔道:“公主但说无妨。”
墨心伤心道:“我离宫时,尚不知家内变故,今日回城,想回宫看看宫内亲人,奈何宫中早已换了天地,有家难回,不知你肯否帮我,让我回家看一眼我姐姐和弟妹。”说罢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木乔道:“公主别哭,我愿帮忙,只是不知该怎么帮公主?”
墨心破涕为笑道:“你把你这身衣服脱了,让我换上,再把令牌给我,我拿了陈公公的衣服便可进去了。”
木乔想了半晌,道:“一切听公主的。”
见他这样说,墨心高兴不已,连忙道谢。
拉着木乔在西街上找了一家馆驿,将白龙拴上,换了衣服,木乔给墨心梳了太监头。镜中看时,与他还真有几分相像。他又将墨心的眉毛画了,面皮打了颜色,叫墨心走路时低着头,这般远远看去真是小木子了。
化好妆后,将令牌递给墨心道:“公主小心。”
“放心,你在这里候着,不出一个时辰,我便回来。”
去裁缝店里取衣服时,那店老板未认出墨心与小木子非同一人。取了衣服,经过一家兵器店时,墨心突然灵魂出窍,进去买了把两寸来长的匕首藏于裤管内。
低头弓腰手捧着衣服来到甲门,侍卫挡住她,墨心递上令牌,今日真是好运气,守门的未仔细辨认墨心的身份,看见令牌便放行了。
一路进了后宫,先到了百昆宫,见百昆宫大门紧闭,寒森森未见半点人气。在门外看了半晌,不知怎生是好,只好向前直走,来到晴颜馆,远远见晴颜馆外站着侍卫,不敢驻足,只放慢了脚步走。
晴颜馆依旧像往常一样,似能听到姐姐墨颜微微的叹气声,墨心经过宫门时一侧头,正被姐姐房外站着的丫鬟看到,那丫鬟嘴巴一张,随即合上,并未尖叫,又迅速向墨心轻轻点了头。
墨心赶忙疾走,心内感谢这丫头,想必她会将自己今日来宫中的消息告诉姐姐,叫姐姐知道自己尚且平安。
到了勤政殿门口,见陈禀得立在门外,进去轻声道:“陈公公,您的衣服送到。”
陈禀得一抬头,吓了一跳,也不敢大叫,望了望四周定了定神道:“正好我的衣服适才脏了,伺候我到下房换上吧。”
他命徒弟小厦子在勤政殿外伺候,带了墨心到勤政殿东边的偏殿,进屋关了门后,他已老泪纵横,拉着墨心的胳膊道:“六公主,你长大了!你这两年到哪里去了?”
墨心也激动道:“我去了江南老家祭祖,在那里住了些时日。”
陈公公哭道:“老奴对不住你父皇。”
墨心问:“我离宫后到底发生了何事?公公可否细告诉我。”
陈禀得抽搐着,将那天的惨状跟墨心说了。墨心听着,只盘算若有机会便去行刺驸马,替三姐姐报仇。又一想,他如今重兵在握,杀了他,还有武齐功,大悠皇城的毒瘤不会轻易除去。
又问:“我母妃真的不见了?”
陈禀得叹气道:“确实自那晚起便不知去向。”
墨心不知所措,木然道:“公公,我该怎么办?”
陈禀得擦了泪道:“公主莫放弃。”附在墨心耳边道:“你五哥还在,听说如今在北蒙已收编了一支大军。”
墨心又惊又喜,总算还有希望。
陈禀得还叫墨心把衣服拿出去,说衣服未补好,这样小木子进来就安全了。墨心应下,他又哭道:“公主平安一事,我会悄悄告诉你的姐弟,可叹他们困于这宫中,被别人拿住小命,不能与你相见了!不过不急这一时,等你五哥成事了,你们便能相聚了。老奴正是因为不忍你们姐弟无依无靠,才不随你父皇而去,你要学会自保,老奴和你姐弟们等你回来。”
墨心急忙跪下,向陈公公磕了三个头道:“我姐姐妹妹和七弟的性命,就托给公公了!”
陈禀得扶她起身道:“你快出去吧!宫里的人都认识你,不要多做逗留。”
墨心本想进勤政殿里看一看乾兰,再去看墨失一眼,想陈公公既然嘱咐了,就要听他的话才是。况且自己这两年虽体貌改变了不少,但到底大有人能认出自己,只好作罢。
大声道:“公公别生气,我即刻拿出去再补。”说罢退出偏殿。
手捧着衣服出勤政殿大门时,一抬头,见有人进来,这人好生脸熟,抬头细看吓一跳,是边城。
他还是原来的样子,与他擦肩而过时,墨心不知哪来的念头,垂手欲从裤管里掏出匕首,听见背后陈公公道:“驸马,陛下正在殿内等您。”
墨心顿时回神,低着头出了皇宫。
出甲门时,刚刚余悸未平,冒冒失失只管走